“殿下这份大礼过分贵重,不晓得长安有甚么能拿得出来还殿下这份恩典的?”云州和常州的守将都盯着现在尚无统帅的西陵军,若这封信真有沈临渊所说的结果,那他这个西陵候这一次便能够坐得稳妥了。
征西大将军孟远锋遇刺身亡十五今后,封侯的圣旨终究在大队人马的护送下,浩浩大荡进了武方城。
他单独从西境大营赶返来,本是为了找孟长安议事的。也是到回廊上撞见了才晓得褚云音竟然没有去驿馆。
满城的素白,四月天里,武方城的风还带着几分干冷。
青州州府的文书卷宗上报汇总事情在官报传遍大齐的时候便已经开端动手,本日的交代非常顺利。等得连改将军府为西陵侯府的事情都敲定以后,孟长安回到将军府时,已是满城月色染了。
方才孟长安那番话,说的她心中也是有几分痛,她又何尝不是捧了一颗至心任沈临渊这般踩踏吗?
“末将前来,是有事要与侯爷相商,事关云州和常州兵权,不知侯爷可偶然候一叙?”这一次西行传旨,他实在并非必来不成的人选,此行少不得太子大力促进,为的便是这暗里的一叙。
“我……我只是一时伤痛难以矜持,长安他也……”沈临渊抿唇没有说话,孟长安也只是看着她。褚云音惊奇之余,心中蓦地慌乱起来,忍不住开口突破沉默。
这一推毫无防备,孟长安退了几步,撞在了沈临渊身上。
“沈临渊,你――”
“这么说来,还要多谢侯爷替末将照顾公主了。”沈临渊声音淡淡,抿唇看着跟前的两小我。
孟长安还未开口,便听得褚云音仓猝这般辩白,言罢,还很有几分不安地望向他,只盼着他能顺着她的话说两句。
沈临渊与季天齐下午一起去了西郊大营安设这一万神武军,仿佛是安营之事庞大,沈临渊并没有回武方城的筹算。
太子曾劝他,为着大局考虑,不要与褚云音闹得太僵。
“长安,你……”褚云音瞪大了眼,看向孟长安,是真的有些慌了。
“殿下说的甚么,本侯如何听不明白?不是殿下拿了伤药在此等微臣的吗?”往昔身在帝都,不管是她扯谎还是他肇事,他们常常给对方做保护,只需得一个眼神,便明白要如何说。
“长安,下午本宫问过孟夫人才晓得,你先前竟是受了重伤,本宫让纸醉拿了伤药替你换上吧。”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褚云音眼里话中的体贴不假。
“我晓得你现在手里事忙,我冒着伤害千里迢迢来西境,只是因着心中挂念你,你现在倒是连与我说两句话的心机都没有了吗?”一别两个月,孟长安对她的态度竟是这般翻天覆地的窜改,眼看他回身要走,褚云音终是忍不住上前两步,将他叫住。
“我便这般惹你腻烦吗?既然如许,当初你又为何要……”明知她说的不是今晚之事,恰好面前的人就是要装傻,褚云音声音颤抖,话到最后,沉默代替了尾音。
“这般密切的称呼,还请殿下今后不要再唤了,殿下不觉得意,本侯却不想叫旁人曲解,”孟长安拢了袖子,转头瞥了一眼沈临渊,“至心这类东西,不是用来随便操纵和踩踏的,再真的心,如此糟蹋,迟早也有变的一天。”
将军府里两次血染满院,西陵军们洗了三日才将那各处的暗红洗个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