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谈笑了，拙妻不过是随微臣一起来拜见大哥的，想着殿下事忙，不便惊扰，倒是微臣失礼了。”夏初瑶张了张口，刚想辩驳，便被身后的声音截断。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姐姐是如何死的？”
她是家里最小的一个，长姐归天的时候，她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能记得的事情实在未几，只晓得长姐死的时候，是个极冷的气候。
“这卓女人送回帝都，沈家会如何措置她？”张真人与她也算有几分友情，这事儿她倒是能够应下，倒是眼下卓云薇会作何措置叫她有几分挂念。
夏初瑶身形一顿，叹了口气，才转过身来，恭恭敬敬施礼。
虽说卓云薇自小在农庄里长大，不过毕竟是个女人，早些年嫁给故洗城里开茶社的一个小掌柜以后，就搬离了农庄，这卓峰之事，想来她的确晓得得未几，沈临安也只是问了她一些关于她阿谁早逝的长姐的旧事罢了。
也不知是因为无处可去，或是真的被夏初瑶吓到了，卓云薇夜里不但没有逃窜，第二日也按着他们的话，乖乖跟他们一起上路北去，出晋国，近越宁关。
等得夏初瑶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便见先前有些疯傻的女人顿时抿唇，面色一白，也不闹了，只是看向夏初瑶的眼里，多了几分怯意。
听得他这般，沈临渊才终究自夏初瑶身上移开了眼，确认了卓云薇的身份，叫了神武军领她下去后，这才遣了帐中的其别人，等得这俄然呈现在越宁关的伉俪俩给他一个解释。
“当年娘亲固然是为了救我死在剑下，可在那之前，她的身子就不太好。特别是入了冬以后，经常都是卧床不能起，也找了府里的大夫看过，大夫都只说是染了风寒。”
“沧州旧事？那为何你二人会自晋国返来？”沈临渊蹙眉，先是那枚信封，现在两人又从南边过来，沈临安的这番说辞，还是叫贰心生疑虑。
“棠儿，你如何会在这里？”下认识地往夏初瑶身边来，被跟前的沈临安挡了一挡，才顿住了步子，一双眼却还是不免落在了夏初瑶身上。
“这般描述，倒与那卓家女人所言……”白日闷热，入夜温凉，倒叫她有几分妄图沈临安掌中的暖和，见他神采凝重，夏初瑶想了想，“如是那些颜料真有题目，不如等得回了帝都，送两幅到张真人那边叫他看看，他夙来喜好研讨那些，说不定能有端倪。”
昨夜听得那些女人说她的遭受，明天吓了她一吓，夏初瑶倒感觉，这个卓女人固然有几分脾气，却也是个实心的不幸人。她早早便嫁了出去，只怕这农庄之事的确与她没太大的连累。
只是面前之人是害得骊阳落得现在这般境地的祸首，一想到此，褚云景便忍不住对她生了几分讨厌。现在见着她在这营中，想到她与沈临渊的那些事，更觉恶心。
“我……”经夏初瑶这么一问，卓云薇面上一滞。
不过这些忧愁他也没有跟夏初瑶提起，只是带了她一起持续赶路。
他请旨南下，是一时情急。可这差事，终归是要办好才行。就像褚云景所说的，此番赈灾是他的机遇，但是，这摆在面前的机遇，想要抓住，还是有些困难的。
久不在军中，现在再入虎帐，虽说这曾是敌营，不过看着面前去来的将士，心中倒也多了几分亲热之感。
伸手拉了走到近旁的人的手，触及她指尖冰冷，沈临安下认识地蹙了蹙眉，将她一双手都拢在了掌中替她焐热。
“不然，以临安的脾气，这百官皆避之不及的事情，临安又怎会主动请缨。”沈临安苦笑，面上多有几分担忧之色，“本日临安来此，便是想请大哥替临安出个主张，临安初涉朝堂，这赈灾之事经心倒可办得不留不对，但是这检查去岁赈灾之事，现在倒是半点眉目也无，不知要从那边动手，再这般下去，只怕难以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