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多加谨慎,帝都这边有我,不必过分担忧。”送行的人里,站在最前的柳元衡面色有些惨白,看着跟前一身银甲的褚云舒,心中轻叹,他承诺德妃要好生照顾褚云舒的,却不想,也终有他照顾不及的时候。
“之后果着诸事繁多,一向没能来看望二嫂,二嫂克日可安好?”沈临安看着还是没有赤色,却已经面色安静如常的徐静,开口问到。
“你不是说事成之前,不能轰动任何人,特别是柳家吗?”一起随秦舒穿了两条街,沈临安侧头看放慢了步子,面色忧色不掩的秦舒,感喟问了一句。
“不过是先前临寒要采买的时候,我多问了管事两句罢了。其他的都好说,只是父亲说这佛青的色彩与一种叫蓝魁的花的色彩非常类似,只是蓝魁花汁如画后色彩比佛青略为暗淡一些,若不细查,很难辩白。那蓝魁花比佛青石易得,只怕有奸商会拿此来蒙混畴昔,这蓝魁花有毒,即便只是入画,用久了也怕伤身。以是这般罕见的颜料,还是要找信得过的人帮手购置才行。”抬眼看了一眼厅中挂着的一副沈临寒画的山川图,徐静说得状似偶然,沈临安却听得心惊。
“你既然愿定见我,本日无妨给我个机遇,让我把当年的事情都解释清楚。”对于她话,柳元衡只当充耳不闻,踏前一步,伸手想去拉秦舒。
他固然并不敢说完整部会沈临寒,倒是将沈临寒与徐静这一起走来的豪情看在眼里。畴前他不懂,只当沈临寒这份执念很傻,现在有了想要倾慕以待的人以后他才明白了沈临寒这份密意。
当初他思疑这颜猜中掺了毒,却没想过,并非是有人往矿石磨制的颜料里掺了东西,而是有人用其他颜料,替代了佛青。
“柳家向来最重礼数,柳相见着本宫不作礼便罢了,这般直呼本宫名讳是不是不太安妥?”秦舒朱唇微微扬起,带出一抹讽刺的笑。
这几日他以听得滨州秦家重新采取了秦舒,还让她当了秦家的少主,将滨州与盛州的商贸全数交到了秦舒手里。固然不肯承认,但是贰内心清楚,秦舒手握的权财越多,她便越不成能回到他身边。
“类似的经历?”沈临安神采一晃,顿了一顿才想明白这说的是他纳妾之事,不由得苦笑,“我那是圣意难为,夏桃固然在也入了落松苑,可我心中向来只要棠儿一人,从未想过其他,想来二哥也是这般。”
徐家与沈家畴前便有友情,沈临安还记得小时候常见徐夫人来落松苑走动,与他娘亲论画闲谈。徐达的祖家在沧州,现在一想,他们家与沧州的东晋王应当也有来往。
这般听罢,柳元衡便也不欲与他多说,筹算告别拜别。他本也并不待见沈家人,特别是面前这个应了他之请,却终未能劝得秦舒罢手的沈临安。
“二哥对二嫂一往情深,两年前母亲提起纳妾之事时,他便大发雷霆,现在出了如许的事情,再提纳妾,二哥如何会承诺?”他本是来刺探湖心亭里的事情,这会儿听得徐静的拜托,却不敢应下。
他当年做了错事,可以是因为一场曲解,只是一步错,以后的步步皆错,他与她之间的曲解便也越来越深,他想解释,可她却向来不给他机遇。
刚抬步欲走,却因着沈临安身后的人悄悄一句话,柳元衡就仿佛被定住了普通。
“柳相曲解了,下官不是来送行,是来会友的。”本是用心等了好久才出来,却没想到恰好碰到了柳元衡,沈临安也止步不前,刚好挡在了茶馆门口。
他也晓得此去凶恶,可这也是一个天大的机遇,现在有了夏初瑶在身边,另有沈临安的再三包管,他也多了几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