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夏初瑶递给他的兵符支出袖中,褚云舒蹙眉:“谢敬忠是我们西陵军的主帅,现在还在战时,如何能够留在敌营做客?”
“谢将军暂不回城,这城中军务,西陵候与诸位将军重新保举人选,上报本王以后,本王会奏请父皇决计。北辰军从本日起任凭本王调配,还请两位将军清算好人马以后,来侯府领调令。”行至马前,褚云舒抬眼淡淡扫了世人一眼,叮咛完后,唤了夏初瑶往侯府去。
夏初瑶一眼瞥见,惊得连手里的一方墨都未能拿稳,她伸手去拦褚云舒:“殿下,如许的折子可不能随便写,殿下一封折子,堵上的是孟家几代的忠心,另有多少无辜人的性命。”
“这么说,他随时都会找到我?”他说得轻巧,夏初瑶倒是神采阴沉。畴前的她尚且敌不过肃和,更何况现在的她。
靖安王府?想到阿城与慕千寻的干系,另有先前阿城经常悄悄出府的景象,夏初瑶心中一颤,莫非,真的是阿城所为?
“殿下的意义,是孟长安策划了这统统?但是,为甚么?”不太小半年,当初阿谁在帝都飞扬放肆,却非常讲义气的贵公子,如何会俄然变成如许?即便是褚云舒列出这些指向他的题目来,夏初瑶还是有些不敢信赖。
“小侯爷,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为甚么谢将军回不来,他们却安然无恙?”等得两人都进了城门,那些将帅们才从他方才那轻飘飘的几句话里回过神来。
“你没事吧?”掀帘出去的人一眼看到了站在帐中的夏初瑶,终究松了口气,上前见她满眼通红,褚云舒微微一愣。
“你说甚么?!”听得怀里的人这般说,陈词身子一震,松了手,退开两步,看着她。
她本还筹算让陈词带她去主帐看看环境,毕竟是听了她的话褚云舒才孤身入营的,这会儿看着褚云舒安然呈现在她面前,身后送他过来的西戎人还一副恭敬的模样,夏初瑶心中一动,莫不是,褚云舒还真与他们谈妥了?
“夫人放心吧,临安说他身染重症,只怕光阴不久,临安已经派人追捕,必会在他们危及夫人前抓住他。”将密函封入竹筒,褚云舒开窗唤来了从帝都带过来的战鸽,“此次如果能安然分开西境,朝堂之大将会有一番翻天覆地的窜改,到阿谁时候,不管是你或是临安所求,本王必当倾力互助,半分不推让。”
“焉阐大君说,是孟长安派人送信,奉告他们肃和在大齐,他们若想报仇,只需得雄师压境,与他里应外合攻陷三州边疆,拥戴他自主为王,到时候,他自会奉上肃和人头。”俯身将本日在敌军帐中所闻据实写下,褚云舒缓声说,“他许了那些西戎人,事成以后,割让西境十二城,让他们今后能在此安家落户。”
“你也要回武方城?”一向沉默的陈词见夏初瑶解缆要随褚云舒出帐,上前两步拉住了她,“你留在这里,等得此事结束,再回大齐。”
“我知殿下心中顾虑,有些话也不便与我多言。但是,有件事情,还请殿下坦言奉告。你们既然查到了肃和的意向,想必也应当晓得了,当初到底是谁,将我的身份奉告了肃和的吧?”比起那日赤蛇的人俄然找上门来,更让夏初瑶震惊和担忧的,是阿谁让肃和晓得她身份的人。
“如果他还在帝都,自是来不及的,可如果现在别人在青州呢?”写好了要递送回帝都给柳元衡的信,褚云舒笑着昂首看向满眼惊奇的夏初瑶,“几日前临安来信,说是肃和得了你在武方城的动静,已经带着人西来了,即便是他们脚程再慢,只怕已经入了青州境内。”
他们出来不过一个多时候,先前出城门时无人来送,这会儿出敌军大营时,城中大将们早已列队在城门之劣等待,见他们出来,面上都是一喜,却发明只要褚云舒和夏初瑶后,统统人具是一愣,神采变得有些庞大。就连孟长安都只是看着他们徐行过来,没有打顿时前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