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武方城一战,孟家再无先人,西陵军折损近半,虽说丧失惨痛,可幸亏西戎人并未做进一步筹算,撤退及时,对朝廷来讲,这倒恰是一个收拢军权的好机遇。
他手里有先帝当年给东晋王的遗诏,在夏初瑶他们查实褚云景私通晋国之事之前,他们要做的只是在这场争夺里寻求一个能保命的位置。褚云景称帝又如何?站得越高摔得越重,他便是一朝九五荣登,他们也能转眼便将他打入无底深渊。
彼时帝都皇城的乾元殿前,自东宫出来在外殿侍疾的褚云清斜倚在殿门前的梁柱下,看着远处起伏的殿宇表面,如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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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昨日二殿下发起让慕千寻入宫问诊,被陛下回绝了?”进书房就看到沈临安坐在他案前练字,笔走龙蛇,说话的时候,头也不抬。
父皇的病来得俄然,除却风寒病症外,还经常头晕昏倒,太病院至今都查不出到底是因何而起,这般症状,只怕知情的民气中都早已各自有了猜想。他本还在想到底是褚云景还是褚云舒动的手脚,本日听褚云舒这般说,心中便更多了几分肯定。
沈临安去徐州查水患之事,是他主动跟褚云清提起让他去措置,当初他本是有了若沈临循分歧作,他便以兵力勒迫的筹算,却不想沈临安自晋国返来,主动与他提及此事,他当时不疑有他,却不想,沈临安一时的让步,不过是为以后铺路罢了。
褚云清站在殿前,看着褚云舒拜别的背影,眉心垂垂拢紧。
“只怕是有人坐不住了,奉告秦风,这些光阴把故洗城里的动静盯紧一点。”沈临渊回身下楼,沉声叮咛,“屯兵备战的事情先筹办起来,西荒大漠那边只要一有了动静,就加急送到国公府去,不管脱手的是谁,我们须得在帝都大局稳定之前,先确保西境的情势如我们所料想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