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生的屋子从下午一向烧到了夜里,那火是越烧越大,远远看去好像一朵燃烧的赤色莲花,非常的诡异。
四下里,倏然一阵死寂!
我蓦地想起奶奶手札上的一副图解:红莲业火!
木桩子上面翻滚的血液中,漂泊着无数具血骷髅,它们高举着双手,以一种非常虔诚的姿势膜拜着他。
我踌躇了,小哥哥是鬼修,他必定也特别想要我这千年难遇的至阴身材,我死了,他恰好能够具有我的身材。
以是在他们的帮部下,我虽没能出得了院子,但能够借梯子趴在墙头看宅子内里。
莫非大伯说的祁同活力数已尽,指的是这个?那他到底犯下了甚么不成宽恕的罪孽呢,另有他身上那些血骷髅,是些甚么东西?
乾坤印固然在我掌心,但我每次催动都是时灵时不灵,这么久以来我也就是被困在祁大叔木桩子里时胜利催动过一次,还被他打断了。
我扯了扯大伯的衣角小声道:“大伯,祁大叔还在内里呢。”
大伯闻讯跑了出来,却也只是微眯着眼睛遥遥看着,并没有派人去灭火。
我想起祁大叔说我将近死了的话,又用手捂了一下心脏,真没有跳动。
所谓的“红莲业火”,便是天国中燃烧罪人的火,常常这类人都是恶贯充斥,罪过滔天,是永久不得超生的。
可我明显,还健在啊?
随后我悄悄清算了几件衣服和手电筒放在背包里,趁着夜色就从后院的狗洞里钻了出去。
“但是,我不会催动乾坤印。”
“真,真的吗?”
“记着,不要以血供奉幽灵,不要留在萧家。”
“那都是些傍门左道的讹传,不成信!”
在木桩子正中间,挂着一个被锁链锁住的人,是祁同生祁大叔!
“但是韩星都说了祁大叔是修行高僧,是能不死不灭的呢。”
大伯严词厉色瞪我一眼,二话不说把我带进了宅子,还命人把大门给关上了,不准我出去。
眼下夜已深,每天这时候我都要滴血在我的铃铛里,便又拿起了绣花针,刚筹办要扎指尖,忽地想起了祁大叔的话。
他那张脸,看上去阴霾看很多。
但更诡异的是,我看到烈火中模糊约约另有祁大叔的身影,他像被桎梏了似得跪在那儿,满身高低被烧得焦黑。
“大伯,大伯,祁大叔家着火了,快,快……”
我晓得大伯不喜好我跟祁同生来往,也就没有作声了。但内心却非常蹊跷,他说这气数已尽是如何个意义?
我声嘶力竭地叫喊了起来,但是没有人应我。周遭除了木桩子收回的“咯咯”声,就是那一阵比一阵狂烈的阴风。
我顿时有些慌了,把手指头放在了鼻头下,也没有感遭到涓滴气味,仿佛我真的已经死了。
“用你的乾坤印破了这血阵就能帮我了,小七,大叔晓得你奶奶在那里,你帮了我就带你去见她好不好?”
不过平素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毕竟我是这萧家大宅子里的少主夫人,丫头和小厮们多少还是向着我的。
我在他门口站了好久,正筹办走开,却俄然有股阴风从地底下冒了出来,刹时就把废墟里的余火给吹灭了。
大伯让我在后院里学习《乾坤阴阳诀》,还派了丫头和小厮看着我,不准我去前院半步。
我定眼一看,才发明那些木桩子在一点点往上冒,而与此同时另有一股股鲜血跟着冒出来,像是把木桩子托起来似得。
他的四肢被锁链钉在了木桩子上,仿佛一个“大”字悬空挂在木桩子中间,一身血迹斑斑的,看上去非常瘆人。
就这么刹时,地底下冒出了好多血淋淋的手张牙舞爪要抓我,拼了命似得要把我往地底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