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又吃了两口，再抬眼便看到十一面前的饭已经下去了一半。
柳莨抿抿唇，一时倒也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往嘴里塞了一口粥，小声道：“不要太焦急，我与九皇子请过假了，你明日归去便好。”
而后，一夜无眠。
十一的行动僵了半晌，终究在她清澈的目光中，几步走过来，坐下低头用饭。
柳莨抿抿唇，又暴露一个笑，声音更轻了几分：“没事，多尝几种，总会有一种最喜好的。”
柳莨眼中的笑意更浓，又捏了捏他粉扑扑的耳垂，声音都跟着和顺了下来：“你快点洗漱，换好衣服来侧屋，我等你吃早膳。”
柳莨一边吃着饭，一边察看十一的神采，见他唇瓣微抿，便晓得是喜好的，内心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十一迟缓地点头，视野落在药箱上，不知是想到了甚么。
十一的行动一僵，眸中模糊透出些无措来，顿了半晌，低声应了一句：“嗯。”
本来高涨的情感，像是被俄然扎破了，浑身都没有力量，乃至想要瘫倒在桌子上。
柳莨粉饰性地往嘴里塞了一口粥，将失落掩蔽起来。她顿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想看十一难堪，本身改口道，“好啦，一会儿就放你走。”
十一的手放在膝上，渐渐攥成拳，忍着不昂首看她难过的神采。他咬紧了后槽牙，才将已经滑到嘴边的话，咽归去。
十一顿了一下，才沉声回了，耳背悄悄地红了。
“快过来吃吧，饭都要凉了。”
他换回了一袭黑衣，头发用发带束起来，为了省力用了最简练的体例。
柳莨靠门站着，歪头看着他，低声开口，眸中尽是笑意。
只是……
柳莨在侧屋等了一会儿，十一便换好了衣服出去。
一夜未睡，却像是做了一场好梦。
她没有等十一答复，回身推开门，让人送了热水出去。
她的语气陡峭，听到耳朵里却感觉分外苦涩。
“嗯。”
十一侧过身，仿佛还能闻到那阵缭绕在鼻尖的清冷香气。
十一沉默地站着，眼眸微垂，像是将气味都收敛了。
“都好。”
“起得这么猛，头不会晕吗？”
“你……你用饭都这么快吗？”
十一听到这句话，眸色却暗了下来，手指划过桌布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