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
萧珩的嘴角抽了抽……那岂能一样?他刚即位的时候,局势不稳,想造他反的人太多了,楚王住在宫里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为了庇护他。
萧珩说,“你倒还是为朕考虑了?”
严绯瑶不是脸皮薄得不敢说话的人,她嘻嘻一笑,“光驾诸位姐姐,圣上叫奉茶,该当如何呀?”
“绯瑶,好名字。”萧珩轻笑,“你留下奉茶吧。”
“留我住在宫中不得回府?”萧煜宗勾了勾嘴角,“圣上方才即位的时候,不是经常如此吗?”
一向没如何看她的萧煜宗,闻言倒是一眼瞪了过来。
严绯瑶见她们拢着袖子缩动手,不肯帮手,也只是笑笑。
大殿里静了一阵子,静的叫民气慌。
宫女们当即挺身站好,低头垂目。
萧珩却几近被他噎死,“是,皇叔说的极是。”
她挑了绿茶烫了杯,放了茶叶,提着沸腾的茶水正要往杯子里倒。
严绯瑶看着茶水间里琳琅满目标各种茶炉茶具茶罐……一时有些麻爪。
“严氏秀女!”圣上眯眼看她,冷喝一声,“这殿中的熏香,是你叫人换的?”
圣上这话,如何听都像是在摸索,恰好他语气随便的像是闲谈。
但张了张嘴,却更加感觉一侧投射来的目光炽热的短长。
他的目光在严绯瑶与楚王的身上,来回扫视。
宫女们相互看了一眼,“圣上叫严姐姐奉茶,我们可不敢插手。”
严绯瑶随公公来到太和前殿,殿中恼人的香味已经随风超脱而来,澹泊的香气沉稳高雅。
萧珩话没说完,萧煜宗却俄然昂首看他,目光幽深,“甚么嫌隙?”
“想来就是,圣上叫严女人奉茶,你们真就甩手甚么都不干?宫苑里养着你们做甚么?”王国安怒道,“一点小事就争竞计算,心眼儿比针屁股还小!她若在殿中吃了碰,你们就能推委的洁净?少不了一起受罚!”
严绯瑶跪在地上,听着顶上传来的话音,更加严峻。
严绯瑶只觉腕上的镯子都猛地一热,昔日两人相处过的细节,一个个回闪在脑海当中。
萧煜宗随便的端起手边的茶,用杯盖撇了撇茶,悄悄啜饮一口。
高高在上的萧珩,安坐一旁的萧煜宗,都没有说话。
“臣觉得,圣上是驰念那段光阴了。”萧煜宗腔调缓缓,神采冷酷如常,“莫非不是?”
奉茶的宫女较着看出她无所适从,却谁也不肯往前站,只那一双双标致的眼睛,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严绯瑶张嘴就想说,她是司殿宫女,奉茶这活儿自有专门奉茶的宫女,用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