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面无神采立在旁侧,他没想到这位堂弟现在已经这么放、荡不羁,开口就是为留侯夺人妇,朝堂如何能够稳定。
乔省快步上前,顾不得留侯威势,硬着头皮道:“不知侯爷台端光临,未能远迎真是失敬。”
他紧接道:“不知下官这二婶如何获咎了侯爷?毕竟是个妇道人家,礼数不周,还望侯爷不要计算,下官这就着人把她请到老夫人面前受训。”
乔府有三房, 因老夫人活着并未分炊, 撤除还没回府的宗子, 二房三房的两位老爷都在, 但也恰好是留下的这两位官阶都不高, 并不幸亏留侯面前硬气。
短短的时候内,厅内哭声不止, 反而愈烈了。
她笑了笑,乔费心道不好,只听这位二婶道:“士有节,女有贞,郑氏再不堪,也毫不平侍一条狗!”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调戏,乔府几个小辈已经涨红脸握紧了拳,恨不得冲上去和留侯打一场。。
其他人也跟着寂静,伸长了脖子看少帝反应。
他余光看向二三房的两位祖父,眼神都被躲过,心中只能苦笑。也是,在他们看来毕竟是大房惹出的事,二三房不肯出头也不奇特。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少帝太瘦了。
自从这位陛下即位后,做的荒唐事很多,但这直接到大臣家里来帮着抢人,还真是头一回。
李琰却不像那么他们悲观,陛下向来和留侯要好,连本身这个堂兄都不放在眼里,更不会帮乔家。
筹办出声的人语噎,这还让他们如何说?
妇人是大房次子的遗孀, 次子前几年因病归天, 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其妻守了几年寡, 本觉得日子能如许温馨过下去,哪晓得会碰到这类事。
传闻陛下认了留侯为寄父。
事出从急,乔省开口也顾不得辈分,他是府中嫡长孙,的确有这个资格。带出老夫人,也有震慑留侯的意义,可惜留侯并不买账。
皇室边幅都不差,从李琰就能看出来。
留侯笑眯眯道:“如何会让夫人服侍狗呢,本侯府中养了很多东西,任选一样也比狗要威风很多。”
乔府的人看得怒从心起,少帝却在此时悠悠打了个呵欠,“整日都是这些把戏,朕看得无趣,没事了就走吧。”
留侯应了声,转头看到身边的沈慎,便拍了脑袋,“瞧本侯这记性,竟忘了庭望。”
竟是少帝驾临。
年事约莫三十的蓝衣妇人在抽泣,她体格窈窕, 虽韶华不再, 粉面含泪的模样更显娇媚。留侯带来的人都看直了眼,心道怪不得侯爷一来就看中了这妇人,眼神真是暴虐。
“老夫人比来一向抱恙,卧病在榻,来不了。”
如果不是有副好边幅撑着,几近要让人觉得这是那里来的恶鬼。
留侯不过是个宦官,就算曾是先帝倚重的亲信,也断当不得陛下的寄父。如果先帝晓得陛下这幅德行,只怕要从地底下气得爬出来!
下一瞬,留侯道:“陛下有所不知,庭望这般年纪身边也没人奉侍,臣早就担忧不已。不想此次派他去南地办事,就带了个小女人返来,如果不是有人奉告臣,庭望还要瞒着我呢。”
少帝和留侯说了几句,这才有闲心看四周,仍然带笑道:“这是如何了?个个神采看上去都不大好啊。”
灼灼众目下,少帝想了会儿,忽而一笑,“既然夫人郎君已不在人间,膝下又无子,何必将人拘在后院守寡?留侯是怜香惜玉之人,不会虐待她的。”
少帝打完呵欠,猎奇望来,“庭望有甚么事?”
话出,留侯带来的人中已有几个细细笑了出来,又被乔府几个小辈瞪得收声。乔省面露难色,留侯说得这么直白,看来本日是不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