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已经黑尽,除了吊挂在王府的两盏灯笼,石氏在街道上看不到半点亮光。她看了眼停在面前的马车,做工精美,上面还雕镂着凤凰。
“王爷,王爷……”石素月想要去抓和亲王的腿,和亲王却不再看她,回身退出了大殿,消逝在夜色中。
“不消担忧,”容瑕对她暖和一笑,“有些事,早些措置了才好。”
“多谢两位将军!”
班婳明白他是想把这件事的决定权交给她,她稳了稳心神,扼守在内里的杜九叫了出去:“杜九,派人严查全部都城,搜索前朝余孽,不成滥杀无辜,但也不成放过图谋不轨者。”
“人死如灯灭,哪管后代别人如何言说,”班婳看着石氏这张尽是对劲的脸,忍不住狠狠地刮了一巴掌到她脸上,“你想要后代名声,那好,我成全你。”
“为了你们石家,我已经让婳婳受过一次委曲,我不会让她委曲第二次。”和亲王展开眼,态度变得非常果断,“微臣,并无贰言。”
“和亲王妃,有些事你能够不明白,”班婳怜悯地看着石氏,“害你不能做皇后的人不是我,而是蒋家人。我能做皇后,是因为我的丈夫是天子。但是如果没有我,他仍旧能够做天子。”
“你闭嘴,你闭嘴,统统都是借口。”
石晋对她作揖一礼,沉默地退了出去。
“看来……殿下晓得凶手是谁?”容瑕转头看向和亲王,仿佛只是在问一句很轻松的话。
“表哥,”班婳面无神采地转头看和亲王,松开掐着石氏脖子的手,“石氏私通外族,刺杀帝后,不配为王妃。本日我便替你做主休了她,让她青史留名。”
走出和亲王府大门时,她停下脚步看向杜九:“王爷呢?”
石氏走进殿,没有给容瑕与班婳施礼,也没有看和亲王,她直直地站在殿中,毫不躲闪地看着容瑕与班婳,脸上暴露讽刺的笑意,“你们现在坐在上面,不过是你们手腕更高超罢了。”
“我有张都雅的脸如何了,吃你家米喝你家水了,”班婳从桌前站起家,笑着道,“实在我感觉你们石家两姐妹有很多共通之处,比如说老是瞧不上我这张脸。”
“如非需求,我不会打女人。”班婳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语气没有半点起伏。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石晋朝两人磕了一个头,回身去扶石素月,“走,跟我归去。”
听到这话,石素月笑了,眼含点点泪光,转头看石晋:“阿晋,我都雅吗?”
“王爷,王爷,”石氏拽住和亲王的衣袍,“你说句话好不好?”
“你此人好生奇特,你不去怪蒋洛鱼肉百姓,你不怪蒋家把全部天下弄得一团糟,却把统统的怨气撒在我们身上,”班婳反唇相讥,“朝代更替乃是天然,蒋家的帝位,不也是从司马家夺来对的吗?”
石素月怔怔的看着和亲王,半晌才反问道:“既然你不在一起那些妾室,为甚么又会让她们有身?”
和亲王看着发髻狼藉的石氏,想起了天牢里的二弟,二弟求他的时候,仿佛也是如许。他并不是真的敬爱他这个哥哥,只是感觉他应当为他讨情,应当包涵他。
石氏吃痛,捂动手今后退了退,她恨恨地看着班婳:“班婳,你受尽蒋家恩德,却把全军虎符给了容瑕,你对得起蒋家的列祖列宗,有脸面德宁大长公主吗?”
扶着婢女的手踏上马车,她转头看这些围在马车四周的保护,这些人的脸全都陷在暗影中,无端让人感觉胆怯。
她给了容瑕全军虎符?
容瑕握住她的手,转头对寺人道:“宣。”
“请诸位代为通传,微臣确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