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说不上来本身现在是甚么样的感受――惊奇,欢乐,甜美,苦涩,或者其他――诸般情感相互交杂,有如稠浊在一起的墨水,让他没法将其辩白清楚。
单为了两个乃至都没有说上过几句话的人,就将本身折腾到现在这个境地,乃至有能够是以丧命,真的……
天涯俄然飘起了雨丝, 淅淅沥沥的,仿佛在弹奏一曲舒缓的乐章。
“安辰逸?”收了手中的法器,季榆回过身去,看着那不知何时站在本身身后的男人,面上的神采带着惊奇与切磋,明显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
安辰逸刚才所问的阿谁题目,他也不止一次地问过本身,但每一次,他得出的答案,都向来没有涓滴的窜改。
细细数来,除了季棠以外,他竟找不到一个能够经心信赖,能在此时赐与他帮忙的人。
那比杀了他, 还要更加让他难以忍耐。
自他从阿谁高耸间断的梦境当中醒来开端, 季棠就没有做出过任何试图从他的口中刺探动静的行动来――不但如此, 对方仿佛还成心避着他,老是将他伶仃留在这个洞府当中, 一点儿都不担忧他会趁着这个机遇分开。
像是要将面前这小我的模样给深深地刻入眼底一样,季榆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形貌着季棠的五官。忽地,他轻笑一声,垂下头去, 缓缓地靠近了季棠的脸颊。
“――值得吗?”
那人一身浅蓝色长衫,与季榆一样,没有任何掩蔽地站在雨里,雨水顺着他的发丝降落,看着有些狼狈。但那双黑沉的双眼,却仿佛能够一向看到人的内心。
去找二长老他们讨回公道吗?如果然的能够做到这一点,他当初就不必四周逃窜了。
“……对不起……”死力抬高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哭腔, 季榆伸脱手,想要去触碰一下季棠胸前的伤口,却又像是担忧惊扰到甚么一样,在半途收了返来,“我不能……再让你为了我……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