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神,高燃抽出本子写日记,他拿了圆珠笔转几圈,顿时思如泉涌,埋头在本子上刷刷写了一段。
高燃哼唱出来一句,“五星红旗,你是我的高傲,是这个?”
高燃用力抓抓头发,焦炙不安。
功课难,特别是数学跟英语,就是一对儿吃人不吐骨头的兄妹,可骇。
“小样儿,胖成个球了,跑的还挺快。”
封北捏着烟塞嘴里抽上一口,说他大爷之前靠租脚手架收点儿房钱,现在放着占地儿,干脆租给别人,“四周跑一跑通个干系,根基就能全租出去。”
封北耸肩,“常听人这么说。”
渐渐来吧,时候一长,奶奶总会记起他的。
他问少年是不是去了西边的河里摸鱼。
封北在院里抖塑料薄膜,俄然闻声了惊天动地的哭声,从院墙另一边传来的,他丢动手里的活儿畴昔。
高燃手拿着小半根玉米吃,他俄然抠下一颗玉米做出一个往下抛的行动,惊的橘猫一双金黄色眼睛瞪大。
刘秀说睡下了,她手拿扫帚扫着院里水泥地上的枯树叶跟灰尘,见儿子还杵着就说,“功课做完了吗?明天的日记写了没有?你爸早晨返来查抄发明你甚么都没做,妈也帮不了你。”
高燃搓搓牙,他不等封北说甚么,就抢先一步,用心用了流气的口气,“有只母水猴子看上了我的美色,死皮赖脸要拽我做她的上门半子,把我给吓的半死。”
没一点儿凉意的风一阵一阵吹着,高燃啃完玉米慢悠悠的下楼。
高燃到阳台门那边又俄然右转,直奔二楼内里那间寝室,推开朝向平台的小门出去。
后半句是不假思考蹦出来的。
仿佛说的是我在做一件事,另一个天下的我能够也在做那件事,或者在做别的事。
封北有所发觉的昂首,他看到了墙上的玄色脑袋,叼在嘴边的烟立即一抖,忙夹开低骂了声操,“你别扒那儿,伤害!”
很奇妙的感受。
一家之主高建军同道忙活完返来,刘秀就扯开嗓子喊儿子下楼吃晚餐。
高建军拉着老太太上里屋去,刘秀拿了茶几上的小罐子倒出来一把小红枣,人也出来了。
高燃坐在长板凳上,好半天赋缓过来神。
封北撩起脏褂子擦把脸,褂子拿开时,脸上脏兮兮的,他拧开手里的水杯,把最后的几滴水倒进嘴里,喉结转动了一下,双眼猩红一片,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像是在死力忍耐着甚么。
它“喵”叫一声,爪子不慎踩进小水坑里,被溅了一身水。
细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早上,半晌午才停,天阴沉沉的,随时都会滴出一碗水来。
高燃说他躲被窝里打电筒偷偷看。
封北说,“《歌颂故国》。”
封北倚着墙壁,“当时我走前头,嘴里哼着歌,老太太追上来讲我唱的好,拉着我不让我走,叫我唱歌给她听,我问了晓得她甚么也记不住,就没敢把她一小我待巷子里。”
巷子里闷热潮湿,屋檐下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他擦了擦眼睛,没事,奶奶还活着,活着就有但愿。
高燃握一下男人的手就松开了,糙,扎手,他的手内心有点儿刺麻的感受,“你这个姓很少见。”
高燃笑眯了眼睛,“这个姓好,还很特别,听一回就能让人记着。”
他说着就哼起了那首歌。
封北低头看去,少年有一双会笑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另有较着的卧蚕。
高老太不出声儿了,她老诚恳实的站着,听的特当真,谁见了都不忍心打搅。
高燃一鼓作气把明天的那份儿也写了。
高老太颤颤巍巍被封北扶着走跟在前面,可乖了。
刘秀在院里擦自行车,“小燃,妈要去厂里一趟,你在家里看着奶奶,不准上外头疯,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