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多的我,不到七岁,还处在昏黄状况,说懂事晓得点,说不懂事也真不懂事,听我二大爷管炕头上的老太太叫娘,在内心还揣摩了下,二大爷是我爸的哥哥,那二大爷的娘……不就是我奶奶!
我二大爷倒是挺沉得住气,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年青的时候当过兵,去过沈阳,我二大娘一叫喊,二大爷神采固然也变了,但还是朝我二大娘喊道:“傻老娘们,瞎叫喊个啥?”
二大爷在屋里听到动静,仓猝走出房门,笑呵呵对我道:“别磕啦,别磕啦!越磕越老!”话是这么说,却不伸手搀扶,我见二大爷出来,趴地上特实在的磕了三个头,磕完这三个头,歇了下持续磕:“这是给我二大娘的!”
对于叩首这类事,实在我是回绝的,毕竟院子里刚给二大爷二大娘磕了六个头,红包还没拿到手呢,就要接着磕,我又不是铁臂阿童木,头疼不说,坑头上的老太太不像是有红包的主,磕了也是白磕,那是相称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