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琼一家被从牢房带出来的那一刻,唐壁和徕护儿望着那重获自在的身影,只觉心底有甚么东西轰然崩塌,完整死了心。他们清楚,本身的宦途乃至身家性命,如同在暴风巨浪中岌岌可危的孤舟,毁灭只在斯须之间。
当夜幕来临,繁星点点洒在这片怠倦却又固执的步队上。他们终究停下了脚步,在一处埋没的山谷中稍作休整。秦琼望着身边这些存亡与共的兄弟和家人,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场存亡大劫,让他更加明白,在这乱世当中,唯有真情与公理,才是值得用生命去保卫的珍宝。而这一场惊心动魄的逃脱,也不过是他们冗长征程中的一个小小片段,将来的路,还是充满未知与艰险,但他们毫不害怕,因为他们的勇气与信心,将如这夜空中的星斗,照亮前行的方向。
秦琼母子二人在魔王十六骑的护送下,如澎湃的潮流般向济州城城门冲去。罗士信好像一座巍峨的战神,耸峙在城门之下,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凛冽寒光,为世人杀出一条血路。济州城的守军在他的英勇打击下,如惊弓之鸟般节节败退。
且战且走的步队中,不时有人收回低低的喘气声和压抑的痛呼声。伤员们强忍着伤口的剧痛,紧紧跟从步队,他们晓得,一旦后进,等候他们的将是灭亡的深渊。但即便伤痕累累,他们眼中的斗志仍如燃烧的火焰,那是对生的巴望,对将来的期许。
跟着最后一名追兵被击退,秦琼一行顺利地出了济州城。身后的喊杀声逐步远去,可世人的心还是紧绷着。他们不敢有涓滴停歇,沿着城外的巷子一起疾走。两旁的树木如鬼怪般飞速后退,暴风在耳边吼怒,似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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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夫人将程咬金扶起,紧紧拥入怀中,那度量暖和而有力,似要将他统统的委曲与伤痛都一并遣散。“返来就好,返来就好。从今今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对了,我那姐姐,你母亲,可还好吗?”宁夫人又想起了程母,吃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