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声,只闷头收着书包筹办回家。
我转眼看向三叔,案桌上已经插了高香,中间还摆着一个牌位,上书‘祖师公输般之位’,不由有些迷惑上前,“三叔,公输般是谁啊?”
我记事晚,八岁前的影象都很恍惚,但仍记得好小的时候大奶奶带我上山,当时会有小鸟落在我肩头,围着我飞,我欢乐的跟着它们跑,手臂乍着,像飞机羽翼一样……
至于任心么,她乐意如何折腾也是她的事儿,我咬了咬唇,与我无关!
我迷惑儿的倒是向丽媛,她那印堂上的黑云就没褪下去过。
三叔也不见怪我,萧洒的一笑,“你个丫头啊,你三叔我如果不是因为过分好酒,犯了入门忌讳,那里会是这步风景,不过,今后究竟能不能传给你啊,还得看祖师爷是否定可,但这都是后话,祖师爷应当也不想我把那书带到棺材里,咱家的东西,还得靠能人来发扬光大啊!”
你是想我给你递个台阶还是把我之前说过的话当放屁了?
我懒得理她,转眼又看了一眼任心,她面相倒是普通,无波无澜,没再详细解读,只对着向丽媛扔下一句‘你爱信不信’就走出了课堂。
我简明扼要,“我劝你比来少折腾,谨慎为上吧。”
我小声的嘟囔,对上三叔的眼,悄咪咪的吐舌。
嗯了一声,我蹲在笼子前面逗弄着那只至公鸡,不知为啥,我从小就对鸟啊,鸡啊飞禽一类的很有好感,会莫名靠近。
即便我手腕不疼也能清楚的看到,但她真啥事儿没有!
任心有些难堪的清了下嗓子,“阿谁,你不上晚自习啦。”
回到班级的我还情感不佳,满脑筋都是要混进脏东西内部的事情。
吐出口气我就想走,脸一转,手腕就跟有开关似得又是一疼,视野定格在向丽媛的脸上,当即就发明了不对劲儿,在她眉头中间,模糊的缭绕了一层黑气……
当时只感觉是个笑话,再加上我一向搞不清印堂的位置,觉得就是额头。
我脚下一顿,有些无语,这用问么?
……
连续两天,我都没在跟任心说话,大要上,该上学上学,话还是未几。
三叔没换道袍,还是穿戴他那一身的对襟中式罩衫,清算着符纸和要点蘸的朱砂回声,“鲁班术你听过没,这但是实打实的真本领,今后你如果学了它,可谓是开天辟地,砍木掩煞,下石立柱,上梁打灶,起水开光,钉门圆盖,吹打摆子,知名肿痛,各种俱全,你……”
任心张了张嘴,眼睛还看着我,“精卫,你说……”
向丽媛笑了一声,毫不在乎的样儿,“行啊你,祝精卫,都会看相了啊,哎,我是不是还得去找黑仙婆求个符纸破一破啊,收我多少钱,五块钱够不?”
他先是在柜台前面的空位上起了个坛案桌子,做法事之用,又买了一只金毛红冠的至公鸡,说是靠它把我的灵魂叫返来,每筹办好一样,这边就絮干脆叨的朝我交代,恐怕哪步差了,我真就和他阴阳两隔了。
先生的任务是甚么,不加私家恩仇的有一说一。
可我真没空去细心揣摩,回到家还一屁股事儿,早晨三叔等我归去就会早早的关了店门,紧锣密鼓的给我筹办要‘暗藏’的东西。
向丽媛被我盯的有些严峻,“我可没骂你啊,别找茬儿。”
“嗯,我记取了,跟着鸡叫和我的名字走……”
……
“呵!”
向丽媛挑眉,“哪黑?”
“任心,有你这么上赶子的么……”
“精卫?”
“我……”
我扯了扯嘴角抽回思路,心头莫名酸涩,大奶奶指的是我要去哈市么?
我说个鸟!
还迷惑儿,这东西如何看的发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