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本是白日苍髯,却因彼苍的雷鸣电闪,女鬼的幽戾嘶鸣,师父的鸿然金法,我的瑟瑟不安,使那白日变成了傍晚,那傍晚又是变成了黑夜,而那天却成为了我影象中没法抹去的天。
那一刻时候仿佛是凝固了普通,我只能听到雷鸣,看到电闪,任由雨水拍打在身上,凝神望着师父拜别的方向,无语凝噎,久久盘桓。
这一夜过后,我终因而缓过来了一些,解缆清算着行李,筹办回家。经籍,器物,衣服,阴阳子鱼檀木盒,十足被塞进了我的背包里。
“师父...”
“想必你三爷应当是与你提起过师娘,你师娘来是因为我,走也是因为我。我不想让她一人,像我一样孤苦伶仃的活着。”
“一仙,我走了你不必难过。走了便走了,大限不成欺啊。实在先前我言语刺激你,还是别有用心的,就是想引发你的重视,到时候你三爷再来个里应外合,收你这个门徒,就成了顺水推舟。我平生无子无女,倒不是因为没有要一个,而是因为,我只能活到四十八载。”
“想通了吗?这是要回家了吧。”
“该死的牛鼻道人!你为何阻我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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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这是干甚么?”
“身未动处,心先悔,悔至青肠处,到处有你,相思罪。相思罪,人蕉萃,落得两行空心泪。月独望,心悲惨,只知女儿不识郎。月儿,你我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你是清朝女子,我倒是民国儿郎。两年前,我做了此词,没推测,本日竟成了遗言,你送我这檀木盒,我却还你绝命诗。保重,月儿。孙念之,笔。”
第二层隔板写有遗言词的下阕。
“一仙,而后你在这道观当中,再塑一具神像,道号短折真人,李守山。”只闻声四周回荡着我师父的声音,可任我在雨中如何叫唤,也不见我那便宜师父回声。
我看着包里的檀木盒,决定还是要翻开看一眼,我想起来师父说的话:这盒子里,我想应当是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我早已晓得。”
“……”
“你!我要拿你血,祭我夫君!”
“喂?周一仙,莫非你就这么脆弱吗?经不起一点打击?”
“一仙,这是阿谁阴阳子鱼檀木盒,不过那民初女鬼已被我打散了,你不必再心惊胆颤了。这盒子里,我想应当是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恩。”
那一日,电闪雷鸣,风雨交集,黑云滚滚,我从未见过如此暴躁的彼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