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不出皇陵吗,那厮地奔了50多里地,从巩县追到金水河沿岸。
杨再兴暗骂不利,往马髀上猛抽几鞭子,背着那匹布,猖獗的赶路,也不知跑了多久,入夜时分,座下的战马终究垮台了,顺着土坡往下跑,马失前蹄,带着他骨碌碌的滚下去,口吐白沫,再也站不起来了。
低头看看齐眉棍,心说要死啊,这也叫齐眉棍,这是齐腰棍,忒短了点。
他拎着一根从船舱里捡来的齐眉棍……
气力教做人。
一愣神的工夫,河里的渔船消逝了,顺着河道往下流看,本来刑无疆过分沉重,船体接受不住,加上马儿吃惊,保持不住均衡,把这小小的渔船弄翻了。
因而他又硬着头皮归去。
韩世忠状若无辜的点头:“必定不是我,我跟他无冤无仇。”
如何办?
本来是冲着布帛来的。
别扯淡了,一匹布罢了,犯得着穷追猛打吗,再说了,仁宗天子的陵墓里那么多陪葬品,哪一件不比这匹布值钱。
咦,人呢?
妈蛋。
这对杨再兴来讲不算甚么,杨再兴打小就是个莽夫,有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劲儿,虽说明天遇见了平生未有的劲敌,晓得打不过,但是非要冒死的话,他也不怕。
翻开承担一看,布帛还在,杨再兴松了口气,不跟这厮胶葛了,从速归去复命,免得三郎等急了。
人马行李一锅汤,全都掉进黄河里,往下流飘。
刑无疆从土坡上面疾走下来,腾身跃起,一刀劈断了他的拐子枪。
金人走后,南岸垂垂有了人气儿,渡口停靠着几条渔船,杨再兴骑马跳上船,船夫大喊:“快下去,我这渔船撑不住!”
还好他运气不错,半路遇见商队,他二话不说,抢了一匹马直奔胙城,刑无疆也不傻,也从商队里抢了一匹马,因而两人骑马一追一逃,来到黄河南岸。
沃日。
的确是存亡流亡啊。
平生没有遭受过此等惨败,杨再兴将近气疯了,拐子枪指着土坡上的刑无疆,吼道:“还要打是吗,来,老子作陪到底,今晚不分出个存亡,我们谁都别走!”
说话间,刑无疆已经追上渔船,薅住那船夫的脚踝,拧断扔到河里,那船夫年俞五旬,本来就是个老头,被拧断了足踝,又被扔到河里,喊了几声拯救,旋即被滚滚黄水淹没。
船夫看那马儿略显肥胖,感受能行,但还是怕翻船,直到杨再兴从袖兜里翻出一串铜钱扔给他,才欢欢乐喜的承诺,人是绝对不能上的,必须分两趟过河。
刑无疆说出了他们见面以后的第一句话:“布帛给我!”
杨再兴转头看看紧追不舍的刑无疆,承担布匹一股脑的扔给船夫,船夫带着他的马和行李先走了。
“莫非我跟他有仇?”
先杀我的马?
杨再兴真是岳诚的好兄弟,深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事理,这一嗓子喊出来,那船夫立即就同意了,可这银子就像催命符,不等拿到手,就见了阎王。
眼看布帛就要落入刑无疆手里,杨再兴急的团团转。
船夫发明了以后喊道:“懦夫如果要乘船,在岸边等着就好,何必豁出性命游过来呢?”
在打斗这件事上,两人都很珍惜脸面,甘愿跑到没人处所躲一躲,也不会求援,因而他们一筹议,分开吧,杨再兴骑马往东跑,韩世忠没马了,直接跳进金水河,游到对岸找本地的农舍躲藏。
他也没马了,如何办,转头观瞧,土坡上面两抹红光,那泼才还跟着呢。
刑无疆追上来以后,看都没看他一眼,撇下座下战马,噗通,跳进河里,朝着那艘渔船游,杨再兴看呆了,甚么环境,他为甚么不打了,莫非他想……
分开的结果立竿见影,刑无疆毫不踌躇的去追杨再兴。
他拄着一根擀面杖似的齐眉棍,定定的站在岸边,来吧,明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