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把老渔夫逗得哈哈大笑,言辞中很有几分对劲:“说是水中霸王倒也不错,我们大当家号称水秀士,大名柳沅,来侵占河柳叶渡,暮年间朝廷还在的时候,世代替朝廷运营盐铁漕运,帮众最多有十几万。”
“也好。”
“茂名山岳诚。”
“水秀士?你们听过吗?”
等了约莫一盏茶工夫,老渔夫返来了,笑吟吟的躬身带路,看来是同意见他了,因而在那老渔夫的带领下,岳诚和种旬登上大船,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水秀士柳沅。
如何办呢,只能传令下去,在虎帐里找个文笔出众的人才。
对方以诚相待,岳诚也拿出了三分至心:“柳公子不必自谦,酒坊里的诗文我看了,像我们这类只认得几个大字的粗人,一辈子也写不出来的,对了柳公子,你家祖上既然是为朝廷效力的,你如何会带着帮众流落到洛州呢……哎呀,我失礼了,不该多问。”
从那老夫游移的态度中猜测,应当是在扯谎,初度见面,推心置腹明显不成能,对方能说这么多,已经很和睦了,岳诚也没有刨根问底,只说想要拜见一下水秀士。
柳沅公然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旋即点头一笑:“无妨的,也不是甚么奥妙,卫河一带的同亲都晓得,早些年,家父跟六贼之一的蔡京有些过节,随之与朝廷分裂,把柳叶渡当作武陵源运营,几近不跟外人来往,现在来到洛州,只是为了拜亲探友。”
因而岳诚备下一份厚礼,做足了礼贤下士的筹办,骑马来到洛水沿岸,只见渡口停了一艘大船,两旁的扁舟二三十个,都不是本地口音,看模样跟那水秀士是同业的,岳诚和种旬对视,心头悄悄迷惑,这来头不小啊,到底是哪方豪杰?
当然要说清楚,从本质上来讲,他们跟刘豫不是一起人,应当出个布告,把红巾军的斗争目标讲清楚,免得百姓们曲解。
岳诚看向王贵和种旬,两人均是点头:“没听过,闻名不如见面,先去拜见一下吧。”
要晓得岳诚的见闻跟他们不一样,他是能够超越千年的时候来看题目的,就拿文采来讲,如果此人真是文学大师,后代不成能一首诗都没有传播,但是岳诚搜索影象,没找到柳沅的名号,有个叫柳永的倒是很短长,不晓得跟这水秀士有没有干系。
岳诚讶异道:“哦?这么多船,竟是一小我的,此人想必是水中霸王了?”
两人吃酒闲谈,越聊越投机,越聊柳沅越感觉他见地不凡,因为他对前朝旧事几近无所不知,上到宫闱秘闻,下到草泽群雄,凡是有点名誉的,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并且评价的鞭辟入里,最后柳沅忍不住感慨:“以岳兄的见地,到崇文阁修史也绰绰不足了,如何会在洛州冷静知名呢,岳兄该不会有甚么事瞒着我吧?”
随口一说,没想到戳中了水秀士的G点,把他引为知己了。
这不扯淡吗,他连宋人的笔划都搞不清楚,写个字,缺斤少两,贻笑风雅,本身写写也就罢了,拿出去当榜文,忒丢人了点。
那渔夫衡量着银锞子,也没客气,直领受下了,起家拍拍身上的水草,回道:“不知小官人要去那里,这里统统的船只都是我们大当家的,普通不对外出租。”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到了渡口,他从腰间拿出几个银锞子,扔给正在结网的渔夫,笑吟吟的问道:“光驾探听个事儿,鄙人想租个船,哪个便宜些?”
最有文明的竟是岳诚本人。
茶香袅袅,风景恼人,这柳沅还真是个会享用的妙人儿,坐下品了几口茶水,岳诚赞道:“好茶好茶,传闻柳公子昨日进城,给一家方才开业的酒坊题字,博得了合座彩。”
船夫在船面上摆了一张方桌,两条方凳,奉上一壶香茗,把船驶入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