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商户稀稀拉拉,不复往年盛景,有些冷落。
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宗泽说一声,真当王善是甚么大善人不成?
嘿你大爷的。
宗泽平生为国为民,是大宋可贵的忠臣,岳诚恳中佩服,不但没跟他的闺女计算,临走的时候,还用这瓜子皮提示他们,要想招安王善,单靠民族大义是不可的,必须有实打实的筹马。
没意义,碧落撇撇嘴,正要归去,转头撞见自家蜜斯,本来宗九娘坐车一起颠簸,怠倦憋闷,下来活解缆子,主仆二人看了会才晓得如何回事。
宗泽就不提了,纯纯的一根筋,干了大半辈子吃力不奉迎的事儿,天子嫌弃他,同僚冷淡他,要不是摊上北宋灭亡,朝廷一堆废柴没人敢去东京留守,哪轮得着他啊。
此时没有外人,宗九娘摘了脸上的轻纱,暴露一张倾国倾城的美艳面孔,宗泽一个南征北战的大老粗,竟然生出个肤如凝脂的细嫩闺女,也是可贵。
洒在地上的瓜子皮,摆成一个大字——粮!
卫州府虽说也是京畿道的北方樊篱之一,但是位置方向西北,金国南征的首要线路不在此地,粉碎程度较小,城墙还是无缺。
本来他们瞒着宗泽来的。
秦光弼迷惑道:“你如何晓得是他,他一向坐在门口没动。”
漏水的位置鄙人面舱室,谁也没有重视,等他们发明的时候,行囊浸湿,口粮泡在水里,马儿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一伙人仓猝撑船泊岸,把行李抢救出来。
老夫胡子斑白,力量弱微,舞的不如何好,有需求这么卖力的喝采吗?
看在宗泽的面子上,岳诚没跟他们计算,马扎掉个头,磕着米姐姐给的葵花籽,赏识江面上可贵一见的雹子砸鱼。
“大石碎胸口我也认了,只要大官人爱看。”
无凭无据的事情,说再多也没用,并且人家早走了,宗九娘喝止辩论的二人,清算行囊去卫州府,刚好跟岳诚走上了同一条门路。
“你会个屁的胸口碎大石,速速让开,别迟误我为大官人演出蹴鞠。”
宗九娘担当了老爹的一根筋,脑筋也不好使,船走了大半天,才发觉不对劲,昂首凝睇江面,江面仿佛变高了,莫非涨水了?
“你才去死呢,短折鬼。”
旋即号令仆人打扫了那堆渣滓,埋头研讨《战国策》
干粮泡水不能吃了,衣物晾干了还能用,川资也还在,只可惜画舫不能用了,必须掉头归去卫州府,转陆路。
捡到碎银子的百姓抬头抱拳:“谢大官人赏。”
“大官人想看胸口碎大石吗?”
可惜……
酒楼里的大官人看欢畅了,又扔一把碎银子,又是一阵哄抢。
“大官人看了半天耍花枪,不腻吗,小的有一门家传绝技,猴上山,大官人要不要看看?”说罢拿来一根长竹竿,竖在通衢中心,没有任何支撑,噌噌几下爬上去了。
“那就好。”
实在江面没有变高,船舱漏水,船吃水变深了!
这主仆俩都是吃脑残片长大的吧,如何都不会说人话呢?
每当老夫耍完花枪,中间酒楼上的大官人就会扔下来几两碎银子,底下的百姓哄抢一空,喝采是为了这个。
本来他们也听到了风声,王善要去巩县盗墓,特地去巩县等着王善,一是为了保护皇陵,二是去劝说王善,关于如何劝说,宗九娘和秦光弼争论起来了。
技艺敏捷,矫捷如猿,还真是猴上山。
岳诚始终没有分开过船面,要说他把船舱捅了个洞穴,除非他会兼顾术。
画舫顺着淇水蜿蜒南下,不知不觉到了卫州府,过了黄河走陆路比走水路便利,岳诚跳下画舫,朝他们挥挥手:“拜拜了您嘞,自个儿去送命吧,岳某不作陪了。”
宗九娘以为,民族大义为先,只要给她一个见面的机遇,她有掌控压服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