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珪体质孱羸,报信路上染了风寒,归去的稍晚。
在牛背上吹牧笛的女童便是雪骢,雪骢非常娇憨的撇撇嘴:“大岳国才方才建立,你没传闻过也属普通,快让开吧,别挡了本皇后的皇家牛车。”
小麻团仿佛看出了他的迷惑,拍拍胸脯,对劲洋洋的说:“这是大岳国的粮仓,产出的粮食能赡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三郎说,哪天住腻歪了,就领兵出征,把大岳国的地盘扩大960万平方千米。”
妙啊。
“殿下当场就封了一个秉义郎,还说要见见他,但没见着,据何大人说,他跟宗泽之女宗九娘一起同业,看上去很要好,十有八九要去磁州提亲。”
范琼一呆,哪来的大岳国,没传闻过啊。
“这匹马累坏了,用牛车拉到我家,喂点豆子草料,让爷爷照看半日便能规复。”
蓝珪称是。
范琼恐怕闹出民变,谎称归去禀报殿下,再做决计,灰溜溜的跑了。
“如何了?”
蓝珪也想到了这一层,便问:“那如何办呢,钱是不成能偿还的,已经运到应天府,交给殿下了。”
此来路途两百余里,快马加鞭一日便到了,见到赵构以后,照实汇报。
赵构许给范琼的御营司都统制是个光杆司令,没有一兵一卒,范琼上任后,部属还是本来的班底,这些人在汴京毁灭后逃散大半,来卫州只要一百来号人,此中一半分拨去看管石料,剩下的分红三股,给卫州百姓发放安设费。
现在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安设费是岳诚出的,跟朝廷无关,朝廷从中剥削不说,还骗他们当夫役,无耻都不敷以描述这个新朝廷,谁还给他们好神采?
赵构临时写下一封手札,交给范琼:“范统制,你跑一趟磁州,把这封信交给宗泽,恭贺他喜得豪婿,他家半子捐赠的这六万两白银,临时用来布施应天府的百姓,就不来回转运了,让他知会他家半子一声,学学修身养性。”
启事无它,百姓们不让啊。
不愧是殿下,一招偷梁换柱就把这笔钱吞了,趁便还拉拢了一桩婚事,化兵戈为财宝了以后,还能从岳三郎手里讹诈更多的钱。
村头不远处就是茂名山,山上金绿交叉,梯田纵横,成片的麦田一向延长到山下五六里,轻风一吹,麦浪涛涛,好一副乱世之景,可这里是相州府地界,历经两次金国南征,早就被糟蹋的不像模样了,哪来这遗世独立的武陵源?并且自打本年开春,满打满算下了不敷三场雨,有大旱的灾兆,别的处所的粮食发展迟缓,为何这里长的这么好?
没有战马,范琼徒步而行,那两个大岳国的金童玉女,兜兜转转的又绕返来了,扯着嗓子问他:“倒在路边的百色马是你的吗?”
范琼无可何如的收起鞭子,环看四周,荒郊野岭的,连个驿站都没有,怎生是好?
两人接了钧旨,一个去磁州,一个去卫州。
“是啊,如何了?”
范琼在风中混乱了,一脸板滞的目送二人远去。
范琼越看越感觉奇特。
蓝珪勒住马缰:“甚么来头不晓得,但确切传闻过,几天前,何栗何大人幸运出险,来应天府面见殿下,提起了此人,说此人虽是一介白身,却有一身忠肝义胆,曾经潜入北狩的俘虏步队中,劝说张叔夜不要绝食,并且何栗也是他救出来的。”
当时大部分宋人没有好马,范琼骑了一匹广西百色马,百色马耐力不错,但是身材矮小,四肢短平,广西人用来驮山货,走山路尚可,平原上奔驰是不太行的,一天三百多里地,累的口吐白沫,拿鞭子如何抽都不起来,看模样是废了。
好半晌才回过味儿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朝廷毁灭以后,河南河北一片混乱,义兵、流寇、盗匪、签军交相稠浊,还传闻有人占山为王,初创了国中国,原觉得是讹传,没想到真有其事,大岳国想必就是这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