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苦笑道：“我也没甚么好处，就连师父都说我是个没仙缘的人。师姐对我那么好，我却无觉得报，也就只要这些木头还能听听我的话。”
“师姐……”怀远顺势黏上来，抱住曾善的胳膊不放手。
俄然间只听“吱呀”地一声, 病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来者不是别人，恰是曾善。她端着一碗汤药, 快步走到病床前。
一名师长斥道：“将功折罪？那样严峻的事，岂是罚酒三杯、扫扫后山就能够抵消得了的？！”
曾善最不喜好他这类沮丧态度:“山上负伤致残的师兄师姐们你莫非没见过吗？人家不都活的好好的？再说了，师姐不也一向帮着你？拿出点男人汉的气势来，别让人家再看你的笑话了！”
酬酢过后便是饮宴。与世俗酒菜近似，席间有乐工吹奏、歌伎跳舞扫兴。
堂上堕入寂静。几位长辈相互互换了几下眼神，然后由右座第二人开了口。
曾善据理力图：“但是云苍的端方也写着，允人将功折过。怀远现在做不了，可弟子愿代他去做！”
曾善皱了皱眉头, 仿佛难过、又仿佛是在烦恼：“胳膊都没了当然疼！你应当光荣保卫来得及时, 这才保全你一条小命！”
“是我做的。”凤章君主动承认：“我在你调制的香里投入了曾善的骨灰。”
“是，师父。徒儿服膺。”曾善哽咽起来。
说到这里，她眼眶通红，可眼神却非常敞亮果断。
这也真是胆小妄为，万一出事如何办？！
“……说实话，为师很悔怨当初将他带回山上。如果本来将他寄养在一处偏僻农家，让他阔别烽火，浅显长大，再浅显老去，或许一定是一件好事。带他上山修行，反倒修成了一个祸害。”
他问曾善：“你可传闻过五仙教？”
师父点了点头：“若我让你分开云苍，前去南诏，拜入五仙，你可情愿？”
堂内端坐着四位云苍派的师长，全都神采严峻。而堂下，跪着的人倒是曾善。
曾善不知应当说些甚么，唯有沉默，和顺地依偎在师父身边。
统统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曾善身上。不知不觉间，她本来矗立的跪姿也变得颓废了，仿佛那些目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刚才还面无神采的怀远，却像是变了小我似的，一瞥见曾善就开端掉眼泪：“师姐, 我……我好疼……”
“阿远, 喝药了，明天感觉如何样？”
曾善却不听话，相反膝行两步到了师父跟前。
“你会说么？”凤章君俄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几名上座师尊再度互换了一下眼神，有人已经开端微微点头。最后，坐在居中主位上的阿谁瘦高道人终究开口发话了，倒是对着曾善的师父。
“曾善，不管资质或是后天尽力，你都是我座下最为对劲的弟子。如果用心修行，最多再过十年就能有所小成，又何需求为了一个没出息的蠢物毁了平生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