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哩。本身捡到的才好呷。”红霞摇点头。
小道长摸着黑赶到肖大江屋里的时候,肖大江家里亮着灯,肖大江已经筹办好统统,穿了一件比较好一点的衣裳。红霞也起了床,看到小道长就叽叽喳喳说个不断。
“手拿凿子往东走,东君叫我开梁口,梁口开得八分厚,八分宽,恭贺主东代代子孙作朝官。”肖大江唱道。
一行人打着火把来到山里,肖大江在树边摆上三牲祭品,焚香烧纸,领着仆人面向梁树作揖,并念诵:“一蔸杉树青油油,主东拿来做梁木,左砍三斧生贵子,右砍三斧出状元。”
当个好木工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光是选料,这内里就有很多门道。肖大江也不藏私,把本身好不轻易学来的门道一一传授给小道长。小道长每天除了练根基功,还要背一首木工口诀。
上梁对于木工来讲是一份好差事,上梁意味着有酒有菜,另有一个红包拿。
“小道长哥哥,待会上梁的时候,你也要上去吧?你如果上去撒糖,要朝着我那边撒。莫拿糍粑砸我的脑袋。”
“老四家的新屋明天上梁,你明天放假,就跟我去。早上早点过来。”肖大江在小道长筹办回山上的时候说道。
“框料腿料选硬料,板花板选软料,坐具必选硬木做,柜橱要选材质好,先选面料和腿料,门屉面留好料,侧面后背搭配做,内框底扳残剩料,好门能甩四十年,好柜能放三百年,活动桌椅不好做,硬木还得卯鞘严……”
“东西都筹办好了么?”肖大江问了一声。
“好好,师父不讲了。你好好跟着新师父学木工技术。”老道慈爱地抚摩了一下小道长的脑袋。
小道长气呼呼地说道:“师父,我们修道之人,学木工有啥子用嘛。莫非我们道门还不如木工?”
“晓得哩。”小道长点点头。
就如许,小道长每天一大早就将家里的统统拾掇好,仓促赶往肖大江家,在肖大江家练技术,然后跟着肖红霞一起去书院。然后放学后,再去肖大江家练一阵技术,才回山上。
树倒不能够着地,直接从中间取合适的长度锯断,截断尾部去掉枝叶。放了挂鞭炮,抬起就走。当然还要在树桩上留下购树的礼金。固然名为“偷”树,实在树仆人家也是早就听到耳风的。待鞭炮响了以后,就会过来取礼金。
肖大江与小道长赶到肖老四家里,肖老四家里已经将统统筹办安妥。
两端梁口边上要画上乾坤二卦的图形。梁木中间系着红布。放在两张高凳上不能着地,也不能够让人超越或者骑在梁上玩耍。不然,必宣布此梁取消,重新寻求新梁。
砍树也有讲究,树要朝着上方倒。树倒的时候,肖大江唱道:“砍得快,发得快,恭贺主东繁华繁华千万代。”
听老道这么一讲,小道长急得直掉眼泪:“师父,你莫讲了,你莫讲了。”
小道长当即接唱:“你开东来我开西,门前骡马叫唏唏,旁人问我叫甚么?恭贺店主状元回。”
肖老四家的新屋堂屋里已经安好了木马,肖大江提着斧头将梁木修整成形。中间用朱砂笔划了个太极图,两端开了梁口。
回祖师庙的时候,小道长一向都是嘟着嘴巴的,他在活力哩。
上梁的老四就叫肖老四。肖老四两个崽,都到了结婚的年纪了。肖老四五个细伢子,两个大的是儿子,前面三个都是女。一家七口人挤在一幢三进的屋子内里。老迈老二如果讨了婆娘返来,都没处所挂。这些年,肖老四积累了点钱,建了一幢屋子。
“都筹办好了。”肖老四说道。
开梁口的时候,肖大江与小道长一人在东一人在西,手里拿着斧头凿子。一边凿梁口一边还要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