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泠并不思疑,这位真君想要震碎这些女修的神魂,怕也只是抬手之间。
“神女莫不是想将我等拘下,”衡沉冒死节制着情感,“我虽是出身合欢宫,但倒是金斩道君之侣,如果神女一意孤行,令两宗反目……”
全魔门,不,全修道界,哪怕是炼气期的后辈,恐怕都听过这五个字。
夏泠扔下玉符碎片,叮咛道:“将她们送出去宗门驻地。”
法律堂的行动可比夏泠卤莽很多,只听喀嚓两声,衡沉尖叫,竟然直接被折断了胳膊。
革飞脑中‘嗡’一声。
女修们又尖叫起来,接着只听一声雷鸣,一道剑光闪过,强大的威压毫不容情,朝合欢宫修士蓦地压下。
夏泠蓦地夹碎了那玉符,激烈的反噬敏捷猛击向衡沉的识海,狠恶的疼痛当中,衡沉尖叫着,听少女冷酷的道:“――定诛不饶。”
噗――
革飞神采惨白,双眸涣散,胸膛一起一伏,仿佛喘不上气,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俄然项刺开口道,接着他悄悄今后一退,夏泠手上顿时一轻。
她费经心机,将同门挤下去,才攀上首阳宗的峰主,这些日子以来,她不管去那里,‘首阳宗峰主之侣’――哪怕是掺杂着不晓得多少水分的这个‘侣’字,给她带来了多少超越她本人修为的礼遇。
但长久的寂静以后,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如项刺那样,单膝跪下,与夏泠施礼:“拜见神女!”
她挣扎起来,刚想聚起灵力,两道身影敏捷驰近,一左一右的钳住了她的身材。
此时随项刺一并来的法律堂弟子,也已踏上尚事台。
“不是甚么大事,”夏泠安抚道,“无需严峻。”
“不!”
便见这矮胖修士,如被丢下沸腾的油锅,惨烈地痛叫一声,蓦地从地上弹了起来。
一旁的姬莫欲慢了半拍:“旋令峰弟子,也愿为神女调遣。”
这位真君不是剑修吗?如何象是火居修士一样。
衡沉神情惊怒。
他捏起法诀,便见他剑匣当中,飞来一段雷光,约莫有两米长,电光激闪,不时有雷鸣之声。
衡沉燕死死盯着夏泠的脸,心底翻滚着惶恐、惊骇、气愤,以及――妒恨。
“岂敢劳烦真君,”夏泠道,“真君何必多礼,快请起罢……”
剑光收束,回转落入项刺的剑匣,尚事台再无任何声气,合欢宫修士各个神采惨白,疲劳在地,一动不动了。
“噗――”
幼年、赤足……这极乐宗中,能被称一声‘神女’的,只要一个。
革飞瞠目结舌。
“本来如此。”
夏泠没理她,只是用心的感知着,等衡夫人身上统统的防备法器全数碎裂,她伸手一抓一握,一枚小巧的玉符,被夏泠夹在了手中。
“……法律堂雷部,愿为神女调遣。”
咚!
从项刺开口起,合欢宫的女修们便仿佛死了一样,一点声气也没有。
剑修的体温透过绸布,烫熨在夏泠掌心,他的身材又如金铁般坚固,一时候夏泠有种错觉,她仿佛握住了一块被热腾腾的毛巾,包裹住的石头。
衡沉惊骇隧道:“你、你要杀我?”
他们最次也有金丹中期的修为,且多为剑修、体修,一个个看着煞气腾腾,见着夏泠,法律堂弟子们齐齐一怔。
如果能把这张脸、这具身材,给抢过来,那该多好!
“神女包涵。”
并且这温度还在体感可测的降低。
“无妨。”
革飞跌倒在地,收回一声闷响,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死尸,但项刺只是随便看了一眼,见没断气,便不再理睬,只是扣问夏泠:“神女可有法旨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