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奕的目光倏忽一闪,却渐渐踱回书桌前面,“仗义多是屠狗辈,这是为人的秘闻,在我看来,能作诗能论文当然好,但心性好才是首要的。”
讷采原也晓得肃文的本性天赋,他看当作文运,只能无法道,“但听王爷安排。”
“儒雅俶傥,平和漂亮。”肃文脑中火花般闪出八个字来。“谢王爷嘉奖。”他一欠身道。
而讷采起先就忧愁肃文不能袭他父亲的禄位,这下一听每月有赋税,与旗人的报酬一样,内心更是乐开了花。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肃文一口气念完了,他看看一脸惊奇的讷亲,悄悄抚了抚胸口,幸亏本身急中生智,这首后代家喻户晓的诗还记取。
“以竹为题,赋诗一首吧。”他笑着看看肃文。
到了本朝,旗人书院的设立,让更多进不了官学、旗学的旗人走进了书院,那些布衣旗人则就近入读于旗内义学。
“晓得王爷看重景仁宫,我才带他过来,见过王爷。”讷采陪笑道。
成文运笑道,“肃文是个仗义之人,前些日子,我府里的管家吃里扒外,还是肃文带人清算了他一顿,让他把吃下去的银子又吐了出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肃文一眼,“提及来,我还欠着他一份情面哪!”
两人雇了一乘骡轿,就直奔端王府而来,肃文固然面上沉着,但内心却有些镇静,宿世也到北京看过恭王府,但货真价实的王爷,今个倒是第一次见。
成文运好不轻易收住了笑,“肃文,率性游侠还能够,但静坐读书,恐怕会火烧屁股吧!”
成文运也有些吃惊,他看着肃文,又看看讷采,很思疑这是讷采提早教诲的。
“我刚想出来,怕转头忘了。”肃文笑道。
宏奕却站了起来,“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他沉吟几遍,却起家在室内踱了起来。
肃文正愁官学里要学习八股文,一听这个讲授计划,与后代差未几,却比后代更好,打心眼里是一百个情愿。
“讷采,在我跟前不必拘礼,上茶!”宏奕顿时过来搀扶,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觉着和蔼可亲,儒雅温循。
讷采看看肃文,他晓得肃文肚里的墨水,正想破脑袋想提示几句,门外走进一个长随,“王爷,成文运成大人来了。”
“咬定青山不放松,”肃文却站了起来,正对着宏奕,背了起来,“立根原在破岩中。”
只听那宏奕说道,“那就定下来吧,年后到外务府备报,过来进学吧。”
“请。”宏奕笑道。
大金一朝,从太祖一代就亲身选定八旗徒弟对后辈停止教诲,以骑射为主,兼修满文。
他如许一说,成文运终是忍不住,刚喝的一口茶一下喷了出来,弄湿了胸前一片衣衿。
“嗯,模样倒是不错,人物也周正,不知才学如何?”宏奕拿起茶杯,呷了口茶,目光却穿过远处萧索寥寂的海子,继而又收回目光,停在了窗前一片枯黄的茂林修竹上。
讷采一听,仓猝道,“肃文,还不谢过王爷!”咸安宫官学的职位,如许看来还在景仁宫之上,天下第一官学的称呼,恐怕就要由景仁宫转到咸安宫了!
讷采有些踌躇,他不知该禁止肃文还是让他说下去,考虑再三,还是说道,“肃文,不要说了,归去润色一下,再呈给王爷看,也是一样的。”
“呵呵,”成文运鼓掌大笑起来,“那这官学中的门生可真是百里,不,千里挑一,万里挑一,能出来学习,那也是人中龙凤,旗中俊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