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盼到底有些声望,倭寇不情不肯跟着他冲向了常平仓,驱逐他们的是一团熊熊大火,离着另有二里地,就能感到炽热的温度,不消问,必定没戏。又接连找了几处堆栈,全都火光冲天。
唐秀才皱着眉头,说道:“兵法上说半渡而击,你去调集弟兄们,趁着倭寇安身未稳,狠狠痛打,让他们知难而退。”
正在这时,田三急仓促跑了过来。
“拼,如何拼?”唐秀才傻愣愣地问道。
“都是没出息的蠢货,先找粮食,再找娘们!”
唐毅眼中闪着光彩,冲动地说道:“打,狠狠打!不但要赢,还要打赢!保住沙洲!保住军粮!重创倭寇!”
田三仓猝去传达号令,六百名新军,除了两百名在杨舍镇保卫军粮,剩下的四百人都集合起来,听到出征,大师都涨红了脸膛,士气昂扬,恨不得立即和倭寇拼个你死我活。看到兵士们饱满的干劲,爷俩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些兵士才是真正的但愿地点!
而此时的沙洲早就乱成了一团,安远道想的不错,但是他忽视了一个致命的题目,县太爷庇护着状元公逃窜,部下的衙役不成能不晓得。
“我也情愿!”
唐毅嘴角抽搐了两下,实话实话:“最多一两成吧。”
甚么?
“启禀大人,弟兄们回报说是江面上呈现了很多船只,有的已经泊岸了,您看该如何办?”
田三仓猝点头,却又迷惑道:“小相公,那船埠的要不要烧?”
“毅儿,就凭我们这点人马,能做到吗?”唐秀才忧心忡忡问道。
“嗯!”唐毅到了这时候,反而沉着下来,还能更糟吗!他阴沉着脸,大步走到田三等人的面前,厉声说道:“弟兄们,沙洲的局面遭到不能再遭了,你们愿不肯意和我去死!”
一语提示了陈思盼,他提着滴血的刀,吼怒道:“跟着我去船埠,如果再烧了,我就屠了沙洲,一个活口不留!”
“球!哪怕再少都要尝尝!”一刹时爷俩脸上尽是了解的笑容,他们都做不到冷视生命,都不能无耻到杀良冒功,更不想成为唐汝楫等人的替罪羊,唯有立大功,立下没法忽视的大功!拿出一万分的勇气和聪明,硬生生踢出一个乾坤,杀出一个将来!
连唐秀才也不例外,方才赶过来的兵士,另有本来留守的二百人,另有船上的海员,总之有口气就被叫了起来,大师用石块和原木围成一个半圆形,作为简易的防备工事,半圆形的底部就是运河船埠,靠着船埠,三十几艘运送粮食和军需的船只一字排开。
好大的目标,好大的派头,唐秀才都感觉血脉喷张,但是下一秒就风凉了。
俄然,又有一个衙役跑了过来,看到他们一副同仇敌忾,如临大敌的模样,顿时懵了,仓猝跑到近前,问道:“唐大人,如何还不快走,堂尊已经出城了!”
把城里头烧了一圈,田三他们出了北城门,直奔杨舍镇船埠而去。
哪晓得唐毅斩钉截铁地说道:“爹,孩儿另有体例!”
唐毅设定的三个目标,眼看着保住沙洲这一项就落空了。别说可用的只要四百人,哪怕就是四千人,也没法快速规复次序,然后再去对抗澎湃而来的倭寇。
此时陈思盼带领着一千多倭寇已经冲进了沙洲,他们多数都是劫掠过嘉定的惯犯,不费一刀一剑,就杀进了城中,憋在胸中的野兽开释了出来,猖獗地呼啸,到处杀人劫掠,无恶不作。倒是陈思盼,比之前更加沉着。
陈思盼鼻子都气歪了,他让部下混进城中,放火策应,可没有让你们烧粮食啊!他还不晓得是唐毅所为,一怒之下,竟然砍了两个特工,鲜血溅了一身,火光当中,好似厉鬼般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