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写文书,大师相互看了看,目光都落在了王崇古身上,王崇古当然晓得奏折的分量,但是他哪能无耻掠取功绩,只能说道:“我们还是让唐大人来写吧!”
苏公公尖声笑道:“诸位大人,从速写报捷奏折,把喜信奉告主子吧!”
“不可,绝对不可。”唐毅气愤地走来走去,大声说道:“爹,如果光是累点,伤害点,孩儿就不管了。但是一旦做了武将,有了错要担着,有了功要归别人,随便一个小进士,就敢指手画脚,吆五喝六,您能忍,孩儿可不能忍!”
比及奏本上去,我们的嘉靖天子没准一欢畅,赏唐秀才一个千户、游击之类的,唐家也从书香家世,变成了武将之家。在外人看来是破格汲引,天大的恩赐,但是对老爹来讲,那就是没顶之灾!
王崇古和刘焘固然经历丰富,可面对如此大胜,还是有些混乱,王崇古就说道:“诸位,我觉得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庇护疆场,尽快告诉各方,先把功绩肯定下来,免得被歪曲杀良冒功!”
说到底,唐毅只是一个无私的凡人。
甚么叫一起吃饺子,就是功绩大师分!
要问唐慎跑哪去了,本来是被唐毅拉到了方才歇息的房间,出来以后,把门一锁,屋里就剩父子俩个,唐毅神情凝重,小脸乌青,吓得唐秀才一跳。
唐秀才懊丧地叹道:“那又有甚么体例,总不能和他们说不要保举你爹吧?再有奖惩都要看圣上的意义,谁能摆布天子的设法?”唐秀才一副认命的架式,
放在后代,有个带兵的爹,唐毅绝对会镇静死,军政两条腿走路,的确求之不得,但是在大明朝,唐毅只要浓浓的惶恐!
“潘大人,你可不能专美,算上我们吧!”刘焘和王崇古一起说道。
大明朝的文贵武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不说那位比窦娥还冤的毛文龙,就说大名鼎鼎的戚继光,给张居正写信的时候,要自称:“门下喽啰小的戚某”,更是为了获得首辅的支撑,献上海狗肾和美姬。
如果唐秀才有进士功名,立即就会被加封巡按御史,乃至兵备道,领兵抗倭,不在话下,恰好他只是一个秀才,底子不敷破格汲引的资格,最多只能当一当幕僚参事一类的。
唐秀才赶紧说不敢,潘炳忠却对峙道:“为国举贤,是我等的职责,本官必然要保荐唐大人统帅雄师,荡平倭寇!”
东南数省都面对倭寇,朝廷缺兵少将,疲于对付,俄然冒出了一场大胜,冒出了领兵的里手――起码朝廷这么看的,岂能不消!
“此獠为祸东南,苛虐嘉定,罪不容诛,本日命丧,是彼苍有眼!”潘炳忠由衷感慨。
面前可不一样,实打实的功绩,加上是抗倭以来的首胜,搞不好天子都冲要动地去太庙烧纸,向老祖宗报功。能分一点功绩,就是好大的肥肉啊!
算来算去,只剩下一条能够的路,那就是真正参军,走武将的线路!
唐毅和老爹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的,归正仗都是他们打的,功绩谁也抢不走,这两位看了一圈伤员以后,干脆找个屋子没心没肺地大睡起来,小呼噜打得和二重奏似的,活活恋慕死小我。
唐秀才吓了一跳,仓猝问道:“毅儿,你发甚么疯啊?”
至于俘虏,更是挨个查问,肯定身份,为甚么要如此煞有介事,就是功绩太大,斩获太多,别说上面,就连他们本身也不信。必须谨慎再谨慎,如果有一点失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大师伙能愁闷死。
“爹,我没病,是我们有费事了!”
“好,唐大人的确是最合适的,对了,唐大人哪去了?”
“当然不好,他让你当武将啊!”唐毅痛心疾首地说道。刚听到潘炳忠的话,唐毅只当他欢畅胡涂了,但是细心一想,他说的才是最有能够,乃至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