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贤一愣,随即说道:“姑苏的粮食能涨到十两,我们起码要八两,一共十五万石粮食,只要一百二十万两银子,立即拿走,少一两都不成。”
“文长先生,我们王家的粮食也是一粒一粒种出来的,做买卖向来都是你情我愿,说甚么家国天下,乃是朝廷的事儿,和我们无关!”
不管是宦海、士林,还是商界、军界,都不能等闲视之。更何况他们又代表着王崇古,代表着晋商前来,王愔爷仨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王垂白叟,鄙人本不该掺杂你们的家事,但是又不能不说。正所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行之做事,和你们看得不一样,或许你们还了解不了。但是能够给王忬大人写信,听听他是甚么意义,问问王凤洲,又是甚么观点。他们甚么定见不晓得,就在这剑拔弩张,大喊小叫,伤了和蔼,今后他们晓得了,怕是也会不快的!”
真如果算起来,唐毅帮王家的远远多于王家能帮忙唐毅的。连这点账都算不明白,王愔比起他的兄弟但是差得太多了。
“甚么事?”
唐毅心头一惊,八成这就是老岳母陈氏了,他正想问安,陈氏把手一摆,不让他说话,走到了王世贤的面前,俄然伸出巴掌,摆布开弓,连打了四个嘴巴子,只见王世贤的脸刹时就收缩起来。
唐毅悄悄咬牙,市道上的粮食一石在一两多,大宗买卖还不到一两银子。张口就要十倍的暴利,也不怕撑到。
唐毅眯缝着眼睛,半晌长出一口气,笑道:“冒昧打搅,非常过意不去,文长兄,我们还是去别的人家看看。”
就在此时,从后院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中年妇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穿戴朴实,头上插着青玉的簪子,冷若冰霜,乍一看竟有七分像王悦影。
自发得是到了这个境地,徐渭也是没词了,只能盯着唐毅。
嚯!
“哼,端庄买卖,都演上全武行了?这事我会给老爷写信,该如何讯断听他的。在他复书之前,谁如果一意孤行,大不了就分炊单过!”
王家的态度不但让唐毅大吃一惊,就连徐渭都肝火冲冲。頂點小說,借不借粮不说,他和唐毅两个走了那么多家,就没一小我敢如此疏忽他们,毕竟两小我身份摆在那边,都是名满天下的才子,都是心学门人,不管唐顺之还是王畿都职位尊崇,再加上唐慎执掌乡勇,唐毅手握着交通行。
王愔和两个儿子听在耳朵里,可不这么想。
见唐毅不辩驳,王世贤却当他理亏了,更加放肆,忍不住大声说道:“唐毅,你出去问问,哪个在太仓做买卖的,不要拜王家的大门,谁能不双手奉上干股?看在我们亲戚的份上,你搞运河票号,我们没插手,你弄那么多作坊,我们睁一眼闭一眼,现在运河票号变成了交通行,你小子摇身一变,陡但是富。还帮着外人说话,真是让人齿冷!明天我们就把话说明白了,交通行想要在太仓运营下去,就必须把王家该得的分子拿出来,不然……呵呵,我叔也不会承诺的!”
王愔扫了眼徐渭,鼻子里冷哼一声。
唐毅被气得笑了出来,没错,他的确借助过王家的权势,但是更多都是靠着他和老爹的尽力。再说了,除了王家,唐毅的背景门路还一大堆,非论是唐顺之、徐阶、陆炳、黄锦,哪一个拿出来,不能顶得上王家的影响力。
“唐毅,你们父子出身贫寒,你爹能成为陈梦鹤的师爷是看在我们王家的面子上,能升任巡检,是民应的功绩,就算你们打了沙洲大捷,那也是民应准予你们练的兵。一起高升,没有我们王家,就没有你们父子的明天。但是呢!你们是如何对待王家的,能够说是无情无义,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