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先消消气。”唐毅暖和笑道:“遵循事理,我是没有资格说此事的,比价我爹管着乡勇,我鼓励他们去也不当,不鼓励也不当……”
甚么时候,小地痞竟然成了狗头金,总兵哩,固然比不得文官,但是当了总兵的妈,诰命也是少不了的。
朱大婶哀怨地看了儿子两眼,叹道:“还用奴家说嘛。好人谁从戎,不都是犯了罪的才放逐吗?再说一辈子从戎。辈辈跑不了,子子孙孙都抬不开端。我们家算不得甚么,可也是良家后辈,不能让人家看不起。”
“可不能这么说!”朱诚恳赶紧摆手,诚惶诚恐说道:“公子,我们一家子能混得像小我样,还不都是您和唐爷犒赏的,给我们一万个胆量,也不敢说乡勇的好话,都怪婆娘死榆木的脑袋,就是不开窍。”
朱大婶就不由得想起两个儿子,如果他们……呸呸呸……说好不让他们从戎的,如何能松口,不可,不可,就是不可!
朱海憨笑挠挠头,“跟着公子那么多时候,账早就会算了,就是想乱来我娘。”两兄弟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唐毅那语气,的确像喝凉水普通。但是听在朱大婶的耳朵里,的确天雷滚滚。开打趣,就算是旁支,那也是出身权贵,不是他们这类小门小户能够攀附的。
朱大婶坐在唐毅劈面,抽抽搭搭说道:“谁不晓得好男不从戎,好铁不打钉。两个兔崽子放着好好的人不当,想当丘八大爷,您说说,天底下另有这类事理吗?要不是死鬼拦着,奴家非打死他们不成,也免得丢朱家的人!”
刚返来,朱大婶就到了唐毅的书房,踌躇了再三,问道:“少爷,三儿有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