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辅点点头,俄然豪气地笑道:“只要你没错,为师就罩得住你!”
魏良辅摆手拦住,淡淡道:“胡判官,按理说你也久在衙门,该晓得办事的端方。有功名之人,岂能随便抓捕,你可有知州大人的牌票?”
“这个,下官没有,不过……”
唐毅低着头,内心却总有不详的预感。
到底是作为一省布政使的大吏,发飙起来,还真是吓人。管家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呸,有你这么个逆徒,老夫气都气饱了!”
魏良辅煞有介事摆手说道:“不是你,而是子羽(陈梦鹤字),他文苑清流出身,不免怠惰政事,但是向来钱、粮、兵、邢,都是主官把握,特别是命案,更不容有失。老夫不晓得就罢了,赶上了不能不管。”
“算账,你还会算账?”魏良辅吃惊地问道。
“呵呵,性命关天,老夫可不敢拦着。不过老夫传闻一件事,唐毅的父亲中过秀才,现在被你们抓捕了?可有此事?”
“你小子就是挖了个坑,等着老夫跳!”老魏吹胡子瞪眼,反倒唐毅一脸人畜有害的笑容。
“哼,那你说重点是甚么?”
说着,也不管胡彬如何反应,老头喝道:“去,把马车赶来,老夫要亲身见见陈大人。”
前一秒老魏还自夸会当官,但是下一秒就挨了清脆的嘴巴,并且还被一个小兔崽子抽了!
魏良辅眼毛都空了,听家人一报信,顿时就明白了。唐毅这混小子明显是来求本身帮手的,还非要装蒜,说甚么筹算拜师唐顺之,摆出一副看不起本身的德行,引本身上套,的确气死小我。
“哼,你如果再叫垂白叟,老夫就把你赶出去,是死是活,老夫管不着!”
“启禀恩师,弟子在前段时候,帮着一个叫雷七的贩子清理账目,成果查出雷七的夫人淹没了五六千两的银子。”
“嘿嘿,束脩,贤人定下的端方,您老收着,留着早晨添一个菜。”
未几一会儿,马车赶来,唐毅扶着老头上了马车,他和王世懋都钻了出来,车夫挥鞭,敏捷向着衙门赶去,只留下一脸错愕,不知所措的胡彬等人,傻愣愣地喝风。
“哈哈哈,老将出马,您一个顶我们俩。三句两句,就让胡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真是短长!”王世懋伸出大拇指,美滋滋说道:“只要见了陈大人,姑父他们就没事了,表弟你也不消担忧了。”
他们在一旁搞小行动,魏良辅一脸不悦,懒得看胡彬一眼,嘲笑道:“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是不是想把老夫抓走?从速脱手吧,还等着干甚么!”
唐毅打动的眼泪都出来了,有构造真好!
“成了,你也不消演了。”魏良辅顿了顿,问道:“为师只问一句,你到底做过违法的事情没?”
“冤枉,恩师,您这么说,弟子的确无地自容。清楚是您老逼着弟子拜您为师,我们可不能不讲事理啊!”
一听这话,魏良辅俄然寿眉高挑,神采阴沉。
胡彬回身就要走,俄然一个衰老的声音传来。
老夫如果早晓得你是个烫手的山芋,老夫才不会上杆子收你。魏良辅越想越气,狠狠瞪了唐毅一眼。
唐毅神采一红,只能点头。
胡彬也不傻,早就看出环境不对,先是王世懋,接着是魏良辅,摆了然要庇护唐毅,这小子究竟有甚么本领,竟能让这两位脱手?
“敬美,你起来吧。”
倘若唐毅直接跑来求救,魏良辅作为一个致仕官员,又怕费事的要死,他一定能帮唐毅,就算帮了,老头承诺的也就兑现了,也不消欠唐毅甚么,相反唐毅想拜在人家的门下,就要看老魏的表情和神采。
唐毅多机警啊,仓猝爬起,扶着老头坐下,恭恭敬敬行了拜师礼,还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油纸包,双手展开。魏良辅一探头,鼻子差点气歪了,竟然是一条黑乎乎的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