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柳景庄向来就没有甚么大儒架子,赶紧点头,“这明显是功德,如何就要拯救了?你说吧……”
等等!
柳景庄微微一愣,淡淡轻笑,说道:“如果二十年前,我必是复词社中坚。只是今时本日,我本人倒是偏向于曲的。”
陈洛心中一动:“天赋音乐少女?”
“这一波……”
“如何办如何办?是不是来抓我们的?”程蝶飞一脸惶恐。
“尔康兄所言恰是。文风日下,民气不古,我等崇诗敬词,方为正道。乡俚俗曲,又怎配登风雅之堂!洛逆必须拿下!”
“不能直接赶他们走吗?”陈洛问道。
“唐兄,我钱尔康是那等急色之人吗?洛红奴即便再绝色,面对词曲之辨的大是大非,我钱或人怎会包涵?”
……
……
“然曲则分歧,曲固然也有曲牌,但可用衬字。词牌定死每句字数,曲牌却可遵循作者情意,随便加减字数,无疑自在很多。”
这哪是逛青楼,感受是在观察啊!
“见过柳大哥!”
“见过柳大儒!”
“以是,作词又叫依韵填词!”
陈洛微微点头,听柳景庄这么说一说,倒是和宋词与元曲近似。
青楼大儒,可骇如此!
“词调宜悲不宜喜,宜庄不宜谐,而曲二者皆可。”
世俗心机,不过就在一赠一还之间。
“赵文兄豪气,来来来,饮此满杯!”
“你这虔婆!”柳景庄指了指韩三娘,笑骂道,“如此功德,竟然也不告诉我!”
“又因为二者皆为唱曲,是以,文坛便有了词曲之辨,实为雅俗之争。”
……
“见过柳七先生!”
随即,柳景庄偏过甚,对陈洛解释道:“这洛大师,名叫洛花奴,乃宫中乐伎和琴师私通所生。天生乐感,声如黄莺,舞如飞燕,吹拉弹唱无所不精。十四岁时一首《落花曲》以曲入儒,现在不过十年时候,已成为曲之大师,故而人称洛大师。”
“那您呢?”陈洛持续诘问,“柳年老是站在词党还曲直党?”
问候柳景庄的称呼五花八门。
“归根结底,词曲非仇端,乃兄弟尔。却为雅俗之争头破血流,不符老夫情意。”
见到鸨母,柳景庄正要为她举荐陈洛,但听到鸨母口中“拯救”之语,微微皱眉:“韩三娘子,何事如此严峻?”言罢,还对陈洛说了一声,“贤弟,此乃小巧楼大东主韩三娘子。三娘,此乃我陈贤弟。”
“好,本日一战后,小巧楼是不能再待了。我等可转去川上楼,一应花消,我赵有乾包了!”
陈洛明显也算是俊朗,此时完整被柳景庄的光芒袒护,跟在他身后,完整不惹人重视。
韩三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复词社的人也来了……”
真正有艺术成绩的散曲凤毛麟角。
“毕竟词可抒怀、可写景,却不能记事。曲三者皆可。”
陈洛正在心机电转之事,雅间外鼓点小扣,洛红奴要退场了……
“钱兄,本日洛逆新作《飞鸟曲》,我等务需求将其驳斥,望钱兄届时可不要怜香惜玉!”
正靠着二楼窗口吃着糕点的柳梦蕊噎了一口,赶紧闪进屋内。正在调制甜酿的程蝶飞一惊,手上一抖,酒曲多倒了一些,刹时全部房间一片酒香四溢。
柳景庄闻言一愣,随后无法地扶了扶额头:“这下但是难办了。”
韩三娘望了陈洛一眼,见是个二十岁摆布的小郎君,只当是哪家公候后辈,随便福了一礼,又对柳景庄说道:“哎,提及来,本日本是我小巧楼大喜的日子。前几日洛大师新作《飞鸟曲》完成,我小巧楼在中京众青楼的扑买中一举夺标,邀得洛大师来我小巧楼首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