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重韵,是指在一篇诗词中,用一个字几次做韵。在前朝格律诗鼓起之前,长诗常常不忌讳重韵,但是在格律诗中,重韵倒是大忌。偶尔有两三篇传出,也多为游戏之作。
钱尔康心中必然,说道:“词曲之辨,除了衬字的利用外,另有一点尤其关头,那便是韵。”
“诗词共鸣,余音绕梁!”满座之人哗然,如许的气象在二十年前也曾产生过一次,那恰是柳景庄写下“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蕉萃”之时。
“可还对劲?”一声听上去暖和的笑问,在钱尔康的耳中不啻雷霆炸响。
“公子!”一向温馨的洛红奴此时俄然开口,一声“公子”脆若莺啼,让世人都望向了洛红奴。
“月半明时。”
一股浓浓的相思之情在小巧楼中酝酿,那雕刻着满墙的前人诗句竟然披收回敞亮的金光,亭台楼阁中仿佛传来低喃的声音。
“奴婢红奴,拜问公子名讳。”
“次句‘凭阑袖拂杨花雪’,倒是让我想起坡仙的《少年游》。”
“天啊,雅曲之途,开了!”
“烂屁眼子!”
陈洛说完,扭头望向钱尔康。
率先回过神的洛红奴俏脸微红,正式地行了个礼,问出了统统民气中最大的题目。
一道道骂声响起,钱尔康也豁出去了,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慷慨模样。他看了眼身后的同窗,从对方眼中看到敬佩的目光,心中更是果断。
钱尔康心一横,说道:“此曲正如柳大儒点评所说,多见前人诗词之神韵。门生大胆,觉得此曲之雅,并非雅在曲之本身,而是化用了诸多诗词,感染了二三雅韵罢了。不敷为曲正名!”
“此曲之雅,天道认证!”
……
“你脸如何红了?”柳梦蕊问道。
你逼我的哦。
陈洛看着端倪含忧的洛红奴,暖和一笑:“无妨。我还没听闻过洛大师的妙音,如何能说不唱就不唱了?接下我作这首曲,就送给洛大师了,下次见面,但愿洛大师能够唱与我听。”
身材如漂泊的云,心儿像纷飞的絮,连呼吸都只要一缕缕的游丝。
此时已经没有人再去体贴阿谁如同丧家之犬的钱尔康等一世人,统统人都目光灼灼望向那如玉公子。
洛红奴看着陈洛,微微一礼;“本日谢公子保护。公子两首雅曲,红奴若获珍宝。昔日红奴那些曲子,不唱便不唱了吧。公子不必再与小人对赌,伤了本身才情……”
“更似本朝晏叔远‘从别后,忆相逢’的妙句。”
……
“恰是何时?”
听完柳景庄的点评,在场世人仿佛看到一名美人了望山川,却再也不见心上人的落寞,竟然没出处的心中一痛。此时那些小巧楼的女子再看向陈洛,一个个美目含泪,却又心热如火。
一曲相思令,尽收小巧心。
……
“客岁相送,流霞门外,飞雪似杨花。本年春尽,杨花似雪,犹不见还家!”
的确欺人太过!
“首句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直抒女子之缠绵,从别后提及,口气虽夷易,但是既觉‘难舍’,过后考虑,相思仅‘一点’,却又不知‘几时绝’,所谓藕断丝连,莫过于此!”
脸都被抽成如许了,对方不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方反击?
“我……有点热!”程蝶飞赶紧转移话题,“你看,阿谁钱尔康仿佛还没有放弃,不晓得他又要出甚么阴招……”
满座哗然。
陈洛微微蹙眉,他看了看钱尔康。
“重韵是吧?相思是吧?”
“要发了,要发了,两首绝妙雅曲啊,我小巧楼此主要发了!”在一旁的韩三娘做梦也没有想到柳景庄带来的小公子竟然是如此天骄,脱口而出就是两首传世雅曲。足以让她小巧楼的文名再升上一个台阶。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钱尔康,竟然也不感觉对方有之前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