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之客气说了一句:“昱卿表妹也来了啊。”
宋如锦换了一身轻浮的夏裳, 因气候热, 头发贴在脑后实在闷得慌, 以是便分红两股梳成了丱发, 插了两对红宝石小花钗。双髻中各引出了一小绺头发, 走动时便一摇一晃的,看上去娇俏可儿。
徐牧之见状,又摘了好几个桑葚。他摘多少,宋如锦就吃多少,来者不拒。
此时的忠勤侯一家也获得了动静,阖家高低都在府门前跪迎太子尊驾。
夏季昼长,仿佛等了好久,六月初五才姗姗来迟。
“盛都城,天子脚下,哪有甚么暴徒?”华平县主一劝再劝,“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就叫上我哥一起,他技艺可好了,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宋如锦拿出一枚小荷包,水绿色蜀锦作底,正面绣着寄意“天仙祝寿”的天竹、水仙、寿石,背面绣着寄意“玉堂繁华”的玉兰、海棠和牡丹花。袋口用一根杏黄色的络子收紧了,还细心地编了穗子。
“去英国公府干甚么?”
到了靖西王府, 徐牧之便迎上来, 拉着宋如锦左看右看,“锦mm,你可算来了。”
“锦mm,你慢些走,不焦急。”徐牧之停下来等她,见她一向不跟上来,又主动走了归去,伸脱手,“mm,我牵着你走吧。”
一群人足足等了小半个时候,太子才姗姗来迟,亲身扶起宋怀远,道:“太傅不必如此多礼。”
待三人行至一面围墙旁,华平县主愣住了脚步,从袖中取出一副绳索,轻车熟路地把连着麻绳的钩子甩上围墙。
“不回家莫非留在这儿等着觐见太子殿下?”
谢昱卿总能说出每一支花签的出处,非常博学多才。
刘氏心底还是中意靖西王世子的。她在人群中寻到靖西王妃的身影, 两民气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逛逛走,快走。”她赶快清算好绳索,仓促抱着跑了。这会儿她倒想起本身是靖西王府的女人了,顾及身份,跑得缓慢,唯恐被人抓了现行。
“去英国公府。”华平县主还是抬高了声音,“我们悄悄地从角门溜出去,没人会发明的。”
徐牧之顿住了脚步,聋拉着脑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去了。”
宋如锦已有六七分意动,但还是有点担忧,“若赶上了歹人……”
华平县主事无大小隧道来,“我昨晚闻声我爹娘商讨,要把我许给英国公的弟弟韩烨。我连那韩二公子的面都没有见过,如何能随便嫁给他?趁着本日来客多,我们偷偷出去一趟,也没人在乎。我且去会会那韩烨,若他配不上我,我就不让娘亲把我嫁给他。”
徐牧之看着衣袖撩起暴露的一截藕臂,凝脂白玉普通,赶紧偏过甚去,不敢再多看。
华平县主走在前头,宋如锦和徐牧之跟在前面。隆冬的阳光灼目,宋如锦被刺得睁不开眼,徐牧之见了,便伸手放在她额前,替她挡住了热烈的阳光,“这会儿日头正毒,可别晒伤了mm。”
自本年元月初,皇太后薨逝, 两人便再没有见过面。隔了小半年,徐牧之感觉宋如锦长高了一点, 脸颊上的婴儿肥也褪去了很多, 下巴尖尖的, 清丽的表面已然初显。偏她又生了一双圆圆的杏眼,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是以即便脸颊瘦了也不觉冷傲,只感觉娇憨讨喜。
这时,华平县主意没人追,也折了返来,见徐牧之忙着摘桑葚,就一道跟着帮手。她没有徐牧之高,踮脚伸手也够不着桑葚,便把抱在怀里的绳索扔上去,勾住桑葚树的树枝,略微用了点力量把树枝往下扯了一点,“哥,你快摘。”
“我未曾熏香啊。”宋如锦撩起本身的衣袖闻了闻,“许是百合花味儿。我沐浴用的香肥皂里头掺了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