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师父,当年他游历至大魏,当时我还幼年,在一个酒坊旁遇见了他,他贫困肮脏,却馋那酒香,哄我去给他买酒,说是要教我打拳,长大后做那敢叫彼苍气变的鲲鹏武夫,我问他甚么是鲲鹏武夫,甚么又是彼苍气变,他指了指头顶,那是已经酝酿了一天的压城的黑云,‘一拳递出,老子叫它下就下,叫它晴就晴’……”
“武道九品,一品一台阶,一步一实地,无任何捷径可走,也不成有涓滴取巧,只能如那蝜蝂普通,越走越重,毫不能偷懒减负,不然便坏了武道之基,破九品有望,休想再去明白以后的阿谁大境地!”
“吾慨而著《负山帙》,此拳寥寥五式,却倾尽吾之神意,论势法,其或不如当世顶尖拳谱,但独论拳意,其定是吾辈最高,吾坚信矣……”
“停停,别跑题了,最后呢,哪个赢了?”
赵戎愣愣的看着柳三变,感觉此时的他,很不一样。
“赵老弟,你可知武道九品以后是何风采?”
柳三变讲到此处神采飞扬,恨不到手中酒壶立即满上,他要痛快豪饮。
“那图南洲和包含望阙洲在内的小三洲呢?”
“一品武夫悍然破品后,便是鲲鹏境,鲲鹏武夫,一身气血浩大如海,体内经脉仿佛大江,乾坤穴窍可纳百川,一拳即叫彼苍变色,一掌即让大渎断流!”
“阿谁武夫。”
“我听闻北鲲鹏洲栖息有鲲鹏一族,便是它的后代,现在仍旧以刑徒身份,充当人族最大的跨洲渡船,每年从北鲲鹏洲南徙而下,路子西扶摇洲、图南洲,直至到达南清闲洲,一年便可来回玄黄界两极,其腾踊而飞,水击三千里,扶摇而上九万里,所过之处遮天蔽日,仿佛黑夜,而此等异兽,我辈武夫能够媲之,鲲鹏的浩大气血,千里之躯,滔天伟力,全数稀释为了第七境武夫的九尺之身!”
“蝜蝂者,善负小虫也。行遇物,辄持取,卬其首负之。背愈重,虽困剧不止也。人或怜之,为去其负。苟能行,又持取仍旧。又好上高,极其力不已。至坠地死。”
火堆旁的阴鸷男人现在神采平平的盯着赵戎手中那本名为《负山帙》的拳谱。
“是武修在扶摇境后所要经历的境地爬升。”柳三变略微沉吟,便决定和赵戎讲细些,毕竟是新人初窥门径。
“以是说三变兄的武道六品相称于天志境?”
“吾辈武夫,大道登山,皆如蝜蝂,慕高而行,愈行愈重,乃至负山,败,则碎首糜躯,成,则拳问彼苍!”
“嗯,确切,不过厥后被本座宰了。”
赵戎一笑,手指划过枯黄册页上在他看来字体略显机器但精力量实足的端方楷书,轻声念叨:
本来一向性子沉闷的阴鸷男人现在脸上流光溢彩,声音铿锵有力。
————
“嗯,短长的。”
“人族修士登山,都要共同颠末两境,一曰登天,二曰扶摇,至于以后,武修要与剑修、道修分开,剑修和道修以后要共同经历四个半境地,浩然、天志、金丹、半步元婴、元婴,此中半步元婴算半个境地,而武修则是要攀登九品,此中八九品对应浩然,六七品对应天志,四五品对应金丹,三品既是半步元婴,而一二品相称于元婴。”
“没错。”柳三变感喟一口。“我辈武夫确切难也,不但登品时要受肉身桎梏,燃烧气血,寿命没法与其他修士媲美。还要比其他修士更难晋升,破两品才气相称于别人一境,并且半点草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