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干吗吓跑它们?”
小狐妖在一边悄悄扇风,看着火堆旁明显是一起对饮,却又像是在单独喝酒的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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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变手里捏着那枚玄色石坠,握拳撑头,盯着炽焰冷静入迷,偶尔偏头,看一眼远处乌黑的山林,那是来时的方向。
“甜吗?”
“不,苦衷有轻重,大多数人的平生是被无数纤细的轻事所填满,而很少的人则是被几件重事压在身上。前者是不能接受之重,因为永久也逃不出那些循环的琐事;后者倒是不能接受之轻,因为一旦下定决计去做,那么不管失利还是胜利,最后都会没有分量的拜别。”
说完,他把一个果子递到苏小小嘴边,苏小小高兴的又咬了一口。
“唔,它们只是无辜的小金鱼,那里惹你了,你拿石头砸它做甚么?”
苏小小的小脑袋从怀里材堆的侧面冒了出来,无辜的看着赵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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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固然心机纯真,烂漫天真,方才二人的对话,她也听到一头雾水,但是她能大抵懂赵戎的某些言语,因为她也有小小的苦衷,她也是离家的远行客,固然因为年青,对从小长大的浅棠山还并没有多少牵挂,乃至当初也是迫不及待地逃离它,但是分开也是为了去找祖奶奶,去找能对她好的人,一个对的人。
赵戎坐在离火堆较近的位置,在书箧上铺了一张纸,凑着亮光,低头执笔,写写画画。
“痛~”
若不是有很想去见的人,很想去做的事,谁会随便离家呢?
赵戎了望了一眼橙色的朝霞,发起在此过夜,三人在湖旁寻了一处略微空旷的处所,搭起了几张牛皮帐篷,建了个简易的灶台。
“三变兄,我也有事找你。”
气死了,臭好人,你白日欺负小小也就罢了,早晨还跑来小小梦里来欺负人,你梦里欺负人也就罢了,成果半夜本身不睡觉,偏要把小小弄醒,现在好了,小小的词没了,再也梦不到了,前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的句子了,呜呜,你赔我的词!
“还没正式向老弟先容过本身。”
赵戎三人起火烧饭,晚餐过后,清算了一番,便围坐在火堆旁歇息,减缓旅途倦怠。
“鬼鬼祟祟。”
二人沉默无言。
“你先说。”赵戎抢先开口,伸手拿起了书箧上那张记有归所改进的《蝼蚁登天诀》的纸,等候柳三变开口。
她的抄本就很小,但她的俏脸却又全埋在了手里,的确是巴掌大的小脸,此时只从指缝中暴露了一双灵气盎然的眼眸。
年青的读书人悠悠说完,灌了一口酒,轻呼一口气。
“不怀美意。”
“都雅。”
“离家就必然是重事吗,公子不也是在离家。”
“小小不笨,你才笨!”
“是不是把本公子看扁了?”
唯有面前酒水与当下月光,在手中,在眉上。
他提起酒壶抿了一口。
“呜呜呜。”
赵戎轻笑着罢手,放下书卷,从一旁拿起一只他御用的纨扇,扔给正满眼委曲揉着头的小狐妖,给了一个眼神。
“别打啦。”
他转过身来,身后的苏小小正抱着那堆高度比她还高一个头的木料,脚步不断的往前走,赵戎仓猝侧身,差点撞到他身上。
赵戎挑了挑眉,咬了一口果子,味道有点涩,悠悠道:“哎,明天练功不顺,气候又甚是酷热,愁煞本公子了,瞧这记性,早上记起来的《聊斋志异》又有些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