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甘心道:“那你为何要在我耳边抽泣?”
这老衲人个子极高,盘膝坐在地上,还要比白雪岩高出小半个头。豆大的泪珠,如断线的珠子般,不竭从老衲人脸颊滑落。老衲人哭的极其悲伤,胸怀都湿透了。
脾气决定运气,白雪岩看似荏弱可欺,实则骨子里极其倔强,杀伐判定,戾气极重。对方越是装神弄鬼,他就越想要一探究竟。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又曲解老衲了。老衲这并非是杀人,而是在酬谢你。万般皆苦,万象皆空。唯有早日荣登西方极乐天下,方能摆脱。老衲疯疯颠癫了十年,终究大彻大悟,明白了一个事理。那就是何为天国,你我脚下就是天国。”
白雪岩一时猎奇,忍不住向着哭声的方向,寻声而去。
坑中密密麻麻的摆放了大量尸身,从八十岁的老者到四五岁的孩童皆有,足有上百具之多。
“沙沙…”四周一片沉寂,答复他的只要风吹树丛的沙沙声,和那从未间断的抽泣声。
这抽泣声忽而细若蚊吟,忽而吼怒如雷,一起一伏之间,竟很有规律,似是一首富丽的乐章。
白雪岩完整无语,他不过一个九岁的孩子,又不善言辞,那里是这老衲人的敌手。
不过,当他踏入密林的那一刹时,他的面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密林中的空位上,挖有一个足有三丈宽,近十丈长的大坑。
“老衲人,你为何用哭声引我来此。”白雪岩足足找了近三个时候,才在太行山深处找到了这老衲人,火气天然极大。倘若这老衲人不能给他一个对劲的答案,那结果会非常严峻。
“老衲人,我说不过你,算你说的有点事理。你为何会在此哭的如此悲伤?”
“谁,谁在装神弄鬼?”事到现在,不要说白雪岩神智已开,即便他还是当年阿谁痴痴傻傻的孩童,亦发觉事情不对劲了。
他冷哼一声,有些温怒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他的身材,忍不住开端颤抖,瞳孔抽搐道:“老秃驴,你想报仇固然冲我来,何必和黑虎寨的人过不去。身为削发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过分度了吧。”
“老贼秃,休要呈口舌之能,废话连篇,你引我来此到底想要做甚么?你那俗世中的女儿作歹多端,死不足辜,杀了她我一点都不悔怨。想要报仇,固然放马过来。”
“喜极而泣?”白雪岩有些不解道:“老衲人,甚么丧事能让你哭成如许?”
地绝神僧微微一笑道:“小施主,请跟老衲来。”
“阿弥陀佛,罪恶罪恶,小施主曲解了。老衲此次前来,并非想要复仇,而是为了感激小施主。”
极度的气愤,令白雪岩的面庞有些狰狞,他从没这么活力过。固然他也杀人,并且杀的很多。但他有本身的原则,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可惜,世人多是笨拙之辈,身在天国中却并不晓得。灭亡并非结束,而是统统的开端。贫僧宁肯饱受世人的诟病,也要普度众生,送尔等上西方极乐天下。施主无需感激贫僧,你对贫僧有恩,贫僧自当尽本身的才气,度化你身边的人,以酬谢你的恩典。”
“阿弥陀佛,小施主,老衲这并非悲伤,而是喜极而泣。”
白雪岩晓得,地绝神僧并没有扯谎,一个打着仁慈灯号,却干尽恶事的人,背后不成能有佛光覆盖。
老衲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此言差矣,腿长在你身上,你想来此和老衲有何干系。”
恶人并不成怕,有善就有恶,有白就有黑,这是亘古稳定的真谛。但可骇的是有些人明显行着丧芥蒂狂的事,却恰好理直气壮,以为本身是在做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