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中疑窦暗生。
难不成,这上手位置,竟是给老槐头留的。
老槐头言语间,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有力感。
说来也怪,那清宁老道别说抵挡了,便是连躲闪都不敢。
老槐头面露不悦,冷哼了声。
望着归元七子远去的背影与灵宝划过虚空留下的五彩尾痕,少年如有所思。
“留着脸上疤痕,你名誉啊?”老槐头叹了口气,话语温和了很多“坐吧,你这小子,大小便恶劣,长大了还是这副德行,如何是好啊。”
这炼气境与筑基境之不同,果然是有若云泥。
老槐头敛起笑意,没好气的呵叱道。
足足抽了半柱香时候,清宁老道俊美白净的脸颊已被抽的鲜血淋漓,瞧不出半点本来面孔。
“好,一言为定。”玉槐真人满口承诺,涓滴不拖泥带水,好似唯恐对方忏悔。
光芒渐散,有个佝偻着身子的小老头自后堂施施然行出。
“贼子,当死。”
侍女方要再添,那老道顺手一挥,带起灵风吹的那女子连连后退。
“滚。”
相由心生,清宁真人数十年清修总归难挡滚滚烈焰般的妒火,本来白净干净的脸颊,扭曲变形,狰狞可怖。
那清宁老道,也不知是否被猪油给蒙了心,瞧着怒意大盛的焱芸真人嘲笑连连。
一击之威,如此可骇,瞧得少年心惊肉战。
闻听玉槐真人这般言说,清宁老道如释重负,从速一抹脸颊,规复了副白净如雪的脸庞,随即朝着丁小磊那位置便行去。
毫无脾气的清宁真人陪着笑容,连称不敢,那尽是鲜血的脸颊上配以嘲笑,瞧着格外慎人。
清宁老道被连番斥骂,憋着满腔怒意正无处宣泄。
老槐头死力为丁小磊调停,而焱芸真人闻听此话,倒是面露古怪,眼中笑意稍纵即逝。
实在是个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小人。
既已获咎,干脆便硬气到底,不睬不睬。
他哪会想到焱芸真人俄然发难,且部下毫不包涵,不及防备加上底子未曾想到这仙子竟觉悟了天异灵脉,顿时便吃了大亏。
这老槐头,究竟是个甚么来路?
难不成此中另有故事?
以老槐头的脾气,如果起火,怕是早已暴起。别瞧他先前愣是将那清宁真人镇住,但以现在这模样,怕是心有顾忌,只是借着昔日余威,震慑住他罢了。
老槐头嘿嘿一笑,并不作答,探手前伸,捧起茶盏,滋遛滋遛地吮吸着茶水。
丁小磊眼眸流苏,心有疑窦。
老槐头端坐堂上左手首坐,自是理所该当;焱芸真人作为赤雷苑的仆人,坐于堂上右手次座,也是毫无争议;作为同是筑基境修为的清宁老道,当仁不让的应坐堂下左手第一把交椅。
“倒杯茶。”老槐头随性一指清宁老道。
却不知化作骷髅之体,能在这焱芸真人部下过个几招。
少年心念转动,这老槐头既是敢打下包票,定有巧取莲子的体例。
“小宁子,莫要危言耸听,不就是传了几句笑谈,连焱芸这妮子都未大动肝火,你言重了。”
“怕是戳中你心中痛苦了吧。”清宁老道嘴如利刃,不依不饶“若非如此,你何必这般护着那小崽子,难不成,是你与那散修老贼所生的孝子。”
少年低头不语,心念急转。
这清宁真人初至之时,面含清风,衣冠儒雅,言谈举止故作风雅,很有股高雅贤士之风,未曾想因妒而失风采,因怒而生歹意。
“且慢,另有一言,不得不提,此子还是带罪之身,若不严加把守,如果跑了这厮,怕是要惹来外人非议,说我法律堂办事不力。”那老贼眸子骨碌转动,却不知心中打的多么主张“先前,我已放下话来,我那七个不成器的门徒得禁足半年,这些光阴还得请大师兄多加把守这厮,待半年后,我自当调派两个弟子,与其同去鬼棺谷取那佛蕊鬼莲的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