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五花大绑的少年,是他命令缉捕的;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打伤他,莫说是职位不保,怕是以屠炎真人那火爆脾气,当场就能给他撂在这儿。
“还敢嘴硬,今儿看我不打死你这不肖徒。”
加上这逸飞老道,受此打击,怕是已然道心不稳,加上身受重伤,就算是气力不跌落至炼气境,只怕此生也是修为再难精进。
那几个白袍弟子哪敢怠慢,顶着满脑门的盗汗,冲上前来,想要替少年解开绳索。
先前世人乱作一团,倒忘了那少年还被麻绳给绑着。
老槐头闻听此话,蓦地跳起,大声数落。
“你便是丁小磊?”
氛围仿若固结,死般的沉寂。
“我这五花大绑着,也没法见礼啊。”
一记非常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来啊,从速替小磊贤师侄松绑。”
峰主大怒,若雷霆万钧,岂是他们可接受的,自是不约而同的以视野将那逸飞老道给出售了。
“眼不见为净。”
“哦?”红发老道的三角眼眯成了条线,间或有狠戾目光闪过“可有证据?”
的确,丁小磊一向都在这小镇上,只不过被你的人给绑着了,还诬告人家卷宝逃窜了,搞出那么大的阵仗,那两位各同一峰修士真人的两位峰主,天然是心中如寒天吞了脏老鼠那般恶心窝火。
这但是给老槐头留足了面子。
“禀峰主,未曾见到劣徒丁小磊的身影。”那老槐头仓促告罪,俄然目光一亮“咦,小磊,你如何在这儿?”
仪卿真人更觉难堪,清脆的咳嗽数声,刚要开口,却遥遥瞧见有人影自山腰奔驰而至。
“莫气莫气,令徒的确并无大错。”
可惜,急必生乱。
“咳咳。”老槐头眼中喜意稍纵即逝,当即挺了挺身子,换上副极其庄严峻厉的神采“劣徒怎敢如此玩皮,不知各位真人师叔早已驾临吗,这般混账,看我如何清算你?”
若非要说这其貌不扬的少年有啥可圈可点之处的话,唯有那双炯炯如火的双眸,瞧着是非常清奇敞亮。
“师尊,徒儿冤枉,我一向都在的啊……”
这厮在刁难黑袍修士不成反而被打成重伤;交好楚寒飞想奉迎屠炎真人未曾想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现在,想要怒揍丁小磊,意欲扳回一局,未曾想又几乎打到正主。
削瘦的双颊,微显肥胖的体格,极不较着的灵气颠簸,加上身上罩着套杂役蓝衫,如何看都是个修为低下、灵脉愚庸的外门杂役。
那但是筑基境修士倾尽满身灵气的一击,并且逸飞老道猝不及防下,底子未曾有半点防护。
玉槐真人满脸怒容。
啪——
血沫,如漫天飞舞的赤蝶,染红了苍穹。
在具有五道丹纹,得以窥见天机的下品灵药面前,戋戋一条筑基境修士的性命,显得是非常便宜。
戏演的差未几了,那屠炎真人满脸堆笑,陪着歉意,柔声道。
唯有那少年背负双手,好似盘石枯木,任你刁悍如此,任你威慑天下,唯他纹丝不动。
“玉槐师弟。”
屠炎真人微微眯眼,接收了先前楚寒飞的经验,此次表示的格外清冷。
老槐头极隐晦地飞速瞥了眼那神情各别的三位峰主,当即嘴唇惨白,脸皮颤抖,好似被惹得气火攻心。
那逸飞老道微有些乌黑的脸颊上立马升起五道鲜红的掌印。
可箭已出弦,想收可就没那么轻易了。
屠炎真人虽是口上答道,神采却未有半点和缓。
估摸着,这逸飞老道便是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本来错便在他们,如果不演这么一出,估计两位峰主的脸面就要丢到姥姥家去了。
“师尊。”
见两位峰主开口,老槐头晓得目标已然达到,当即一戳枯木杖,寻了块青石坐了下去,口中还是骂个不断。
见少年神情清冷,好似充耳未闻,那仪卿老道有些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