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袍,麒麟...
王昉袖下的手稍稍蜷了几分...
怕是主子也要跟着走了。
她觉得,早就忘了。
王昉迈步往外走去的时候,她的面色已化为平平,仿佛先前那脸上的一丝笑容,多少颠簸,只是错觉。
但是就算让阿衍坐上了阿谁位置,又能如何?
她的确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三年前,她就不想活了...但是,她不能死,她还不能死。
只是,可惜,阿谁位置,再也坐不上了。
...
“这个,家中兄弟太多,阿蕙如果嫁畴昔,就连处个妯娌也难。”
纪嬷嬷看了看她手中的书,又看了看王昉的面色,心下一叹:“千岁爷他,外头名声是不好,待您倒是极好的。这回,衍哥儿的事,也满是靠他帮衬了...”
陆意之...
王昉落下车帘的时候,已经感觉喉间有些痒意了。
王蕙便又笑了下:“若我身材好了,该该好好谢他一回。我的事,阿衍的事...这些年,他都操心了很多。”
她们几个做奴婢的,看着内心都难过。
软塌前边安设的圆墩上,坐着一个年有四十余岁,头上已有很多银丝的嬷嬷。
屋中炭火烧得旺,可半靠在床上的人,脸上却还是透着一股子惨白。
本来,这才是他啊。
话是问句,语气倒是必定的。
可此人啊——
王昉也不晓得。
玉钏看着她有几分失神的模样,便又轻声说了句:“千岁爷说,您如果感觉介怀,随便搁置了就行。”
这世上早已没有当年的王昉了...
纪嬷嬷思到此,心下更是一痛,忙背过身去抹尽了泪,才又软声欣喜起人:“主子,您才十九,福缘厚着。”
陆意之低声呢喃,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火红色的影子。
王昉看着她,心下就难受得短长。
“这个,家里倒是洁净,人也是个不错的,恰好有个自幼青梅竹马长大的妾氏...”
玉钏看着他,面色一变,低声说道:“新任的五军都督...陆意之。”
...
陆意之看着那已经落下的车帘,还是负手鹄立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