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水波粼粼，暗香袭来，甚是都雅。
不管士庶之家皆开端贴上了桃符, 装潢起了屋子，以一种热忱之心驱逐新一年的到来。
虎魄见陆棠之这般道歉，心下也松了几分，她是见过陆家这位三蜜斯的，晓得她是个好性子的。只是那位陆二公子，她想起先前瞧见的那副容颜，忍不住还是皱了皱眉...幸亏这儿无外人，两位蜜斯的年纪也不算大。
青娘眉心一动，她看向王昉，见她点了点头：“青娘先去忙吧...”
王昉重新迈了步子，问他：“表哥如何在这？”
等陆家的马车走远了——
许是已近年关，街上的人并不算多，就连摊贩也少了很多。
陆棠之却有些后知后觉，她先前瞧见王昉两人，一时也未曾重视，现在瞧见这幅状况才回过神来...她回身往身后看去，便见自家二哥不知何时也跟着出去了。
“哎...”
金香阁用一道布帘分了里外两屋，里屋占地要更大些，撤除摆着的香料外，还置了软塌、桌椅等物，案上还放着茶盏、茶叶可供人煮茶。
不然...
她一面说着，一面是翻开香盒，把香粉、香露敷于店中陪侍的身上，没一会这暖阁以内便传来各种香味。
王昉往那杭绸布帘处看去，见一个身穿玄裳、外罩玄色大氅的男人帮手握布帘，朝她看来。他一双端倪隽永而悠长，嘴角微微翘起，眼中带着多少春日桃花色...
王蕙应了声“好”，便又重新低头煮起茶来，待至第三道，她方倾手倒下一盏茶...茶是新茶，由本年初夏的一捧清荷、混着客岁寒冬的一抹婢女晒制而成。
虎魄几人瞧见他，忙朝他屈身一礼，是唤她：“表少爷。”
陆棠之更是说道：“王姐姐今后喜好甚么便来挑，把帐记在我头上便是。”
虎魄掀了厚重的暗红杭绸布帘，尚未走进金香阁，便有一股浓烈却甚是好闻的香味从屋里传来...
年关将近。
“先前在想事...”
王昉听她絮絮所言，便轻笑一声：“你啊...”
王昉两人头戴青纱帷帽，由两个丫头扶着走进了一家名唤“金香阁”的处所...金香阁顾名思义卖的是“香”，撤除香料外，也卖香露、香粉等物。
真是成心机...
程愈闻言是笑着看了陆意之一眼，才又说道：“我刚从国子监出来，遇见九章便停了下来...”
不过，表哥如何会熟谙陆意之？
自打那日祖母留了纪氏, 也不知说了甚么, 竟让她收敛起了性子。
一个年约三十余、身姿妖娆甚有风味的女人瞧见她们，忙快走几步迎上前来。她一面是朝王昉几人屈身半礼，一面是笑着说道：“怪不得明天妾身听着喜鹊吱吱叫，原是两位高朋到了...”
“嗯？”
“这是三匀香，此香香气清雅，可敷于身，也可制成香囊挂于腰间...”
陆棠之闻声王昉的声，也往前看去，便见不远之处站着一个风景霁月的少年郎...她脚步一顿，神采一红，幸亏有帷帽挡着未曾瞧见她现下的失态。
她这话一落，便又跟着一句：“两位蜜斯今儿个是依着昔日的常例，还是重新再挑几盒？店里倒是新进了很多新奇的，不如往里屋移步瞧瞧？”
王昉接过茶盏，因着这一动，青花瓷盏中装点着的几片梅花与清荷便也跟着悄悄闲逛着...
王昉回过神，她放动手中的册本, 侧头看去：“如何了？”
陪侍翻开杭绸布帘，送她们出去...
青娘屈身一礼，便又一句：“两位蜜斯请稍坐，妾身去去便来。”
青娘也跟着屈身一礼，本日这件事若当真计算起来，她也免不去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