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外,肖坤水又取出一个手帕,将内里包着的一堆钞票拿了出来。
上回抄返来的名录他还没有细心看,不过能够肯定羊雀儿和竹女人代价比较高。
提及这条路,也是肖正平的悲伤事,当初他爹就是修这条路被炸死的,也恰是因为他爹的死,这条路修到一半儿就给停了,直到现在也没人再提。
篓子填满以后,肖正平没有回家,吃了两个在山上摘的尚未裂口的八月瓜后就直奔乡供销社。
“家里忙点儿事儿,大哥,您看,这回我多采了些羊雀儿。”说着话,肖正平就把一篓菌子倒在地上。
“二伯,您放心,钱我必定还,叶儿我也必然经管好,我还要挣大钱,给我哥治腿,让您跟大伯都纳福。”
把钱揣回兜里,肖正平擦了擦眼睛,又回到屋内。
正吃力的走着,俄然几个卖烟叶的人从他身后追上来,带着挖苦的语气跟肖正平打趣了几句后就走上前了。
肖正平拉着秀叶径直走到龚教员面前,不管其别人非常的目光,直接说道:“龚教员,我把秀叶送返来了,她要接着读书,要中考还要念高中,今后不管她有甚么来由,请您必然不要放弃她。”
一起颠簸,又是两个多小时,肖正平来到乡供销社。
还是,肖正平拿了钱没急着走,去供销社拿了盒烟塞给何永富,何永富还是意味性地推了推,最后表示下不为例才收下。
何永富一阵挑遴选拣,最后算给肖正平十六块七毛钱。
肖坤水把肖正平的手提起来,把钱放在他手心上拍了拍,“这钱呐,你也别焦急还,好好把叶儿经管起来就行了。”
男人翻开烟盒,抽出两支给肖正平递了一支,被肖正平给推开了。
肖正平摸了摸后脑勺,笑说:“想是想,就是不晓得做个啥。”
当肖正平拉着肖秀叶的手走进西席办公室时,屋内的教员们都惊呆了——谁能想到队里出了名的街溜子竟然有一天还会回到黉舍?!
说罢,肖正平便松开秀叶的手,给龚教员鞠了一躬,然背面也不回地分开了。
在山上踅摸了小半天,肖正平才明白为啥这两种菌子代价高——太难找!
明天,肖正平的目标地不是大队供销社,而是想去见见肖秀叶的教员。
“大哥,来了两回,还不晓得您贵姓呢。”塞完烟,下一步就是搭话了。
虽说烤烟是队里的个人经济,但是肖正平却极少碰过烟叶,启事很简朴,爹活着时他在读书,用不着碰,爹死以后,他去厮混了,以后分田分地,家家都垒起自个儿的烤烟炉,就他家没有,就算他想碰也没阿谁机遇。
肖正平拼了命的忍住泪水,可还是滴了两滴下来,幸亏天气黑了,二伯看不见。
“大哥,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胡涂吗?菌子是好卖,但是采着难啊,再说这玩意儿一年能长几次,过了骨气就没了,到时候我去喝西北风啊?”
肖坤水没答话,伸手在肖正平肩膀上拍了拍,随后背起双手朝院门走去。
何永富对劲地吐出一口烟,答道:“还不是不敷胆儿,赶集都没几小我呢,谁还敢往下卖山货?”
秀叶的教员姓龚,当初肖正平读书的时候,龚教员也是他的教员。
“哎,家里有个上学的妹子,我自个儿还是个单身汉,这不是想着能多挣一点就挣一点,好攒个媳妇儿本吗。”
花几块钱买了些油粮米面,又给秀叶买了盏更亮的油灯和火油,肖正平就打道回府了。本来他筹算买两个新竹篓的,但是供销社没有,肖正平细细一深思,大伯不就是半个篾匠吗?山上别的未几,竹子有的是,找大伯编两个竹篓应当不会挨巴掌吧!
“爹妈都死了,就剩我和我妹。”
这回买的东西要比前次多,背着破竹篓走在上山的路上,好久没干过体力活的肖正平累得双腿直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