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匾下方,坐着一名老婆婆,皱纹横生,年纪应当也有六七十了。脸上长了三两块褐斑,像是将死之人的尸斑,有些骇人。但是她那双精亮的双目,倒是让人一下子就看出,这老婆婆的武功不俗,已臻化境。
姥姥点头,“就是这厮。百余来年,我唐门安居巴蜀,世人都快忘了我们的威风,连一个小小贼子,都敢来打我们的主张。”
闻言,唐天鸠心头一喜,连声告谢,“多谢姥姥!”
姥姥没有答复老者的话,而是直接拍了桌子一记,那桌上本来平放着的纸条,倒是长了翅膀一样,向着老者的方向飞去。
“贼子,那里跑!”
“如何回事?”
独眼老者狠狠点了点头,“姥姥,我从未健忘过我是唐家堡的人。此次我接到你的传书,便马不断蹄的赶来。你也晓得,我在教中,职位有些难堪,以为我是外人,虽担长老一职,但是服我者,倒是未几,不然叫上五圣使,擒下梁君这小贼,不过手到擒来。”
在这名老婆婆的动手方,坐着一个一样有些衰老的老头儿,老头儿看上去比她要年青一些,但也该有六十岁了。老者很有特性,他没有左眼,在左眼的位置处,有一道夺目标伤疤,很狰狞。
巍峨巴蜀路,直通白云间。
姥姥赶紧站起了身来,伸手拿住了靠在墙上的铜头拐杖,和唐天鸠接踵出了中堂。
“天工房?暴雨梨花针藏在天工房中?”唐天鸠非常震惊,这天工房只是唐家堡中一间烧毁的作坊,残壁断垣,满梁蛛丝,想不到传承的宝贝,竟然藏在这么一个破败的处所。
此时,那老者正在和老婆婆说话着。
姥姥引着唐天鸠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统统如常,并没有产生甚么动乱。
字,很丢脸,歪七扭八,三岁小童涂鸦都比这强。
进得屋中,昂首一看,本来不知甚么时候起,天工房的屋顶竟然已经被开出了一个大洞,恰好能够瞥见吊挂夜空的皎月。而一名身穿玄色夜行衣的少年,正朝着屋顶上的大洞,飞身而去。
姥姥紧蹙起了眉头,“你是说,这火是梁君放的?”
老者稳稳接住,展开一看,倒是一惊,“玉面梁上君?”
“是,姥姥!”
不过从现在看来,唐家堡内倒是摊上大事了。
姥姥抬了抬手,倒是说道,“你也别姥姥、姥姥的叫我,你我毕竟是师姐弟,我不帮你谁帮你。当年你受不了我唐家堡女尊男卑的端方,决然拜别,已有三十多年了。这些年来,老一辈的都死绝了,平辈人中,只剩你我两个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哦?是谁这般大的胆量?”
“那我便称你师姐吧。”唐天鸠将心中的不悦收起,“师姐,暴雨梨花针但是我们唐门的传世宝贝,容不得一点儿闪失,你可做好了筹办?需不需求我……”
两人当即不再踌躇,赶紧向着天工房的方向赶去。既然鉴定这是梁君的调虎离山计,那么梁君的目标,必定就是位于天工房中的暴雨梨花针才对。
问了为首的经、袍、珠、杖四老,“可有甚么变态?”
姥姥伸手止住了唐天鸠接下来要说的话,“今晚就是三日之期,那小贼固然行动不端,却颇讲信誉,盗窃之前,总会留下字条告之。以是我已经派了十大执事以及经、袍、珠、杖四老,将天工房围得水泄不通,料那梁君来了,也下不了手。”
宰相门前七品官,说的恰是此理。人们所害怕的,实则是他们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唐门。
现在夜黑如墨,无月无辰。大巴山深处,一处宏伟的庄园倒是灯火透明,亮如白天。
就在唐天鸠还在深深的震惊中,没法自拔的时候,一阵庞大的轰鸣声,倒是响在了世人的耳中。
“千万不成粗心,那贼人奸猾狡猾,还是谨慎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