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不过是看我们大当家的被抓了想捡些便宜罢了。”俞三当家不悦地坐在了凳子上,道:“你也别拿那些话吓我,这年初只要手里有银子,还怕没饭吃?”
“不瞒三当家的,顾某对粗炼银锭的事儿并不太懂,我看不如这么着,我先拿一根银条归去,让店主看看货,然后再订价,如果三当家的这边货源充沛,我还能够请店主亲身过来一趟。”
顾谦将银条递给张永,笑着拱手道:“如此,就多谢三当家了。”
听了他的笑言,俞三礼顿时放松下来,方才只顾着和张永争是非了,恰好忘了这位顾七才是店主的亲信,因而他笑着对顾谦说道:“这事顾先生如何看?”
顾谦向来心宽,舒舒畅服地睡了一觉,又不客气地喝了两大碗稀粥后,这才跟着俞三礼去了小银窑。
“那好,不知三当家手里有多少货?”
公然,俞三礼将匣子放到了石桌上,笑着对顾谦说道:“顾先生,请过目吧。”
顾谦还在客院里对张永面授机宜,南乡结合会前的通衢上却哒哒地赶来了一头毛驴。
看出俞三当家的难堪,顾谦笑道:“谈买卖嘛,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谈成的。”
“情势不由人,三当家的不必客气。”顾谦也跳下了骡子,拱手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去看货吧。”
见俞三礼有些踌躇,顾谦又弥补道:“这根银条我们按先前日昌的代价换纹银,如果三当家的感觉不便利,我们还带着银票呢。”
“三当家的,不是顾某难堪你,实在是票号现银缺的短长,店主给我定了一千两的任务,让我十天以内完成,我实在是等不了你半个月啊!”
张永会心,从随身的褡裢里取了纹银和银票出来,请三当家的本身选。
张永在户房里当书办,天然也管过收缴赋税的事件,他拿过银条,又敲又咬地试了试,在俞三礼期盼的目光中,悄悄摇了点头,道:“这批货的成色普通,杂质多,并且分量也不敷。”
“好,顾先生利落!”
“顾先生要多少?”
“这有甚么不敢花的。”
“少废话,我有急事要禀报三当家的,快传!”
“先生,我领着您去,没事的。”张永插话道。
张永哑然:“先生说的是。”
俞三礼摆了摆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三当家比来没去过县城吧?你是不晓得啊,现在县城的人们都成了惊弓之鸟,恐怕感染上甚么费事被乡民们……”说到这里,顾谦难堪地顿住了,“三当家的,我不是在说你们。”
一行人七拐八绕的上了山,一向行到半山腰才看到了一大片平整的山地,很多打着赤膊的矿工们正在选料。
“但是他们本来就是合作敌手啊。”
“二狗哥,我年青体力壮,我跟着先生去吧。”
俞三礼一听他这话,神采就欠都雅了:“张伴计,我们南乡的银条但是货真价实的,之前日昌票号收货也没有这么挑的。”
“唉,”顾谦叹了口气,道:“三当家的,这些银条您先给我留着,顾某去县城叨教店主以后,只能再去北乡收货了。”说着,还自言自语道:“就是不晓得北乡的当家是不是也跟三当家一样讲义气了。”
“先生,没有我跟着,我怕你迷路啊!”张永为莫非:“您是外村夫,路不熟,话不通,还是我陪你去北乡,让小九兄弟回县城交差。”
匣子一翻开,就是一堆灰扑扑的银锭,只是银锭被浇筑成了长条形,以是清江这边统称这类银锭为银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