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周运泰摆了摆手,道:“夤夜招你二人至此,实是有要事相商,不知二位对讨伐南乡北乡之事有何观点?”
“南乡!”刘典史不假思考道:“南乡的三当家俞三礼为人暴戾横霸乡里,当初火烧县衙就是他在背后煽火撺动,更何况他还掳了县衙的两个书办当人质,现下也不晓得是生是死。”说到这里,刘典史的声音中掺入了一丝悲惨,“以俞三礼的脾气,恐怕那二人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甚么?”周运泰一拍桌子,怒道:“布政使司临危受命,令你走到半路就从县丞升到了知县,你到任后不思感念下属的信赖极力办案,反而去修这劳什子的县衙,顾谦,你可知罪!”
周运泰点头道:“好,就依望舟的意义办吧。”
马主簿和刘典史对视一眼,心说本来是为了参议这个啊!马主本子想在按察使大人面前露个脸,但是还没张嘴就看到了刘典史已经上前一步,筹办发言。马主簿低下头,嘴角悄悄一撇,随即不着陈迹地退到了墙边。
刘典史一怔,转头见是顾谦在与本身说话。心说莫非是大老爷嫌本身夺了他的风头?但是他本身无能也不能怪本身在臬台大人面前露脸嘛,刘典史心中暗笑,面上却恭恭敬敬道:“回大老爷的话,恰是此二人。”
谈了几句话,马主簿就从最后的惶恐中渐渐沉着下来,看到刘典史谦善中带着镇静的神采,内心冷冷一笑,也未几说,与刘典史一前一掉队了屋,倒头便拜。
“恰是,当日我亲眼所见。”
“如大人所见,南乡北乡的暴民为了一己之私火烧县衙棒打知县,把一个繁华清平的清江城折腾的不成模样,卑职当日护送汪知县离衙以后,又被暴民们追捕,最后不得不跳入福清江才算躲过了一劫。”刘典史说到这里,情感冲动,眼含热泪,“卑职等人被暴民们围攻,早就想着一血当日之耻,可惜人微势单实在不能于南乡北乡的暴民对抗,现下,卑职终究盼来了臬台大人的军队,卑职实在是,实在是……”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是。”刘典史抹了抹眼泪,持续说道:“卑职传闻臬台大人带了上千的官兵来平乱,人数固然很多,但是依卑职之见,分兵进犯南乡和北乡这些兵力还是略显不敷。”
“是。”顾谦垂目,抄动手站到了一旁。
以是,他就算想死了让周运泰带兵去打北乡,现在也不能把心机透暴露来。顾谦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内心却在飞速运转,如何才气不动声色地把靶子引到北乡那边呢?
很快,清江县的主簿马有良和典史刘天秀就来到了按察使的下处。
“请臬台大人放心,下官必然经心极力,让李参将的军队败兴而来,对劲而去。”顾谦满脸赔笑,一张嘴就满口贩子之气,全然没有当朝探花郎的风采。周运泰嫌弃地撇了撇嘴道:“这是平乱,不是玩耍观光,你站到一边去!”
就在世人肝火中带着唏嘘的时候,一道不应时宜地声音从墙边响起:“刘典史,你说的人是李斌和李诚吗?”
周运泰看看这个,又看看阿谁,终究板着脸一甩袖子,斥道:“说跪就跪,把读书人的面子都丢光了!还不快起来。”
见他诚恳了,周运泰又对萧玉卿说道:“顾知县初来不谙案情,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大人,出兵期近,最怕火线不稳。”李参将看看这屋里的场面,又看看顾谦眼巴巴瞅着本身的小眼神,不得不摸摸鼻子,朗声劝道:“现在局势不明,尚需顾知县在清江筹办军需,依末将看,不如就让顾知县戴罪建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