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安收敛了脸上的不悦,跟着门子去了,没多一会儿,领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出去。
顾谦也瞪着那布条,道:“这仿佛是条汗巾?”看那大小,还是男款的。“柳小七的?”
“拒我所知,柳小七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如此说来,你倒是挺能记仇的。”段文瑞讽刺道:“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我们就到大牢里说吧!”说着,对周遭摩拳擦掌的差役们说道:“把这父子俩带回县衙!”
柳大壮顺着大师伙的目光往下一看,哂笑道:“昨晚我在耳房里起夜,听到隔壁有声响,就想仔谛听听,没想到水缸俄然被人撞开,将老夫我砸倒在地。唉……我不晓得是小七返来了,如果晓得的话,就能跟他说两句话,这孩子……”说着,抬起袖子抹了抹泪。
“别叫我掌柜的,我铺子里不消你如许的牲口!”男人双目圆瞠,恶狠狠地瞪向柳康。柳康瑟缩了一下,埋头不说话了。
话音刚落,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就跳将出来,“姓柳的杂碎,老子啥时候让你去买硫磺和硝石的?二十斤?充足把老子的铁铺炸个底朝天了!”
“这是甚么?”顾谦看着那一团烂布,皱眉道。
顾小九昨晚带人在柳家扮鬼,以后又连夜赶到清江城外等着开门,一夜没睡,又做了很多体力活,以是整小我困得一回衙就撂倒了。听到顾谦的问话,他醒了醒神,从怀里取出一件物事。
“那硝石呢?”段文瑞又叫出一个证人。
“如何,还没睡醒?”顾谦笑问道。
“不消不消。”顾小九狠狠搓了一把脸,复苏了过来,“老爷您找我有事?”
“哦?”屋内的顾谦听到这句话,眼里透暴露一丝兴味,“顾安,你出去看看。”
顾谦见到老者,细细打量了半晌,但见他穿戴粗布葛衣,哆颤抖嗦地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你是何人?为何单身闯进县衙来?”
说到柳小七,老头的眼圈顿时红了,语气也垂垂悲忿起来,“回大老爷的话,小七是个好孩子,小老儿与他家有旧,逢年过节小七都给小老儿送些吃食,在山上打了野物也老是给小老儿送一份,小老儿视他若亲子,现在他……他死的太冤了!”
各种疑问缭绕在人们的心头,但是都是乡里乡亲的,也没人把这些迷惑问出口。在柳大壮的一番哭诉以后,氛围又诡异的沉默下来。柳大壮还想说些甚么,却被身后的柳康拽住了衣角,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不会吧?”顾小九也拿不准了,也怪那差役小六,你捡甚么不好,你捡一条破汗巾子返来。
顾谦挑眉:“哦?这是功德啊!”
“看柳小七不扎眼就杀了他?”段文瑞冷冷一笑,道:“柳大壮,你不要觉得我是傻子!”
顾小九来的时候,法度迟缓,睡眼惺忪。
“那我问你,你和柳小七有何仇怨?”
“这……”门子也有些难堪,看到顾安板着脸,遂赔笑道:“安爷,此人说是从绿柳村来的,为了天雷劈人案而来。”
“是!”段文瑞拱了拱手,告别拜别。
郑氏揩了揩脸上的泪,没有吭声。
“大人,孽事都是老夫一小我做下的,我儿实不知情啊!”眼看着事情就要透露,柳大壮俄然大声叫道。
“爹,你慢点走。”方才吃过早餐,柳康就扶着柳大壮从隔壁走了过来,柳大壮脚肿的像个馒头,走路也一瘸一拐的。父子俩走进门来,正在院子里帮手的世人神情一滞。
“禀大人,小人熟谙,此人是梁记铁铺的伴计柳康。”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如何样?”顾谦见到段文瑞返来,心急地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