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谁请的假?上面就准了?”顾谦差点被气乐了,他指着空荡荡的县衙,厉声道:“堂堂一个清江县衙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成何体统!”
兵丁一脸难堪,在顾谦的瞪眼之下,挪蹭着脚步进了县衙,不过他出来的快,出来的也快,在顾谦不解的目光中,兵丁回道:“老爷,县衙里没人。”
“那好,吃过午餐你随我去南乡一趟。”
“我意已决,你去筹办吧。”
“是啊大老爷,那些暴民手里还握有官府的人质,非小人不肯平乱,实是暴民人多势众,衙门里这几个差役底子就不是他们的敌手啊!”南乡北乡的暴民加起来有千数人,衙门里的差役满打满算也不过几十人,加上巡检司的兵丁,也不过是百十人之数,希冀这些人去跟暴民们冒死,他们又不是脑筋进水了!
顾谦端着茶碗,悄悄撇了浮沫,等茶不烫了才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笑着说道:“两位请起,本官初来乍到,对清江县的事件很不熟谙,今后还要仰仗二位老弟,实不必客气。”
达到清江县城已是日暮时分,顾谦堪堪在城门封闭的那一刻冲了出来。
“老爷,都辰正了。”不是沐浴的时候啊!
哪怕偷着卖给街上的木工,也比烧了好啊!
“小九,你出来看看。”
老差役已接受命把跑路的主簿典史给人叫了返来,在顾谦沐浴的时候,这几小我就在内里干晾着。
“老爷,您醒了。”顾安排闼出去,整小我已经清算伏贴。
“不可吗?”差人见顾谦不说话,只能假装事件繁忙的模样,不耐烦道:“你派人带这几位老爷畴昔,我另有事,要连夜返回府城。”说完,跟顾谦拱手告别,头也不回的去了。
“那些人跑哪儿去了?就不怕本官定他们一个玩忽职守之罪?”
“是。”小九瞪了那对付的兵丁一眼,提步进了县衙,他在内里待的时候长了些,就在顾谦忍不住要去一探究竟的时候,顾小九拉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差役走了出来。
“顾安!”他掀被而起,大声叫道。
“哟,没想到老吴头肚子里还很有几滴墨水。”顾安和顾小九看到他那心疼不已的模样都笑了,道:“那你去给我们找几捆柴火来吧。”
“回三老爷的话,是明天早晨。”
城门官倒抽一口冷气,颤抖道:“您要去县衙?”
“备水!”顾谦脸一板,道:“再焦急也不差这半天,多烧点水,一会儿都好好洗刷洗刷。”
两小我见顾谦沉着脸不说话,当即指天灭地的建议誓来,甚么发誓尽忠啊,甚么唯大老爷差遣啊之类的套话不要钱一样往外送。顾谦听得耳朵直嗡嗡,终究大发慈悲挥了挥手道:“行了,本官了然你们的苦处,只要你们好好表示,本官天然会在府台大人面前为你们摆脱。”
“府台大人有何唆使?”马主簿和刘典史身材前倾,明显对下属的下属的唆使非常存眷。
“小的见过……”话还没说完,就见墨客的身后走出一小我来,来人面庞漂亮,步态文雅,一身绿色常服穿在身上,硬生生让此人穿出了几分风骚神韵,本来此人才是新任县太爷。
老差役听他这么说,没有畏缩,反而陪着笑道:“老爷您来了,不就有主了吗?”
“已是辰正了。”顾安走过来,为他拿来外裳,却见顾谦摆了摆手,道:“先别穿了,老爷我要沐浴。”明天太累了,用过晚餐顾谦倒头就睡,等这一觉睡醒,才闻到了身上的汗味,顾谦宿世就是个爱洁净的,每天必然沐浴,可来到当代以后一起舟车劳累,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泡个澡了。
顾谦嘴角抽动几下,看着一脸惶恐的城门官道:“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