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殿中除了他嗬嗬喘气的声音,再不闻别的声响。
只见皇长孙正躺在九皇子脚边,口鼻出血,面孔青黑,已不闻声气。
女道长微微一笑,眸中透出几分悲悯:“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
影象逐步回笼。他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白日那声太子薨逝的丧钟。
“我要见太子哥哥一面,找出凶手!”九皇子固执道。
他还是一个孩子。
九皇子随身佩带着谢嘉树赐与他的护身符,只见一道金光乍起,皇长孙直直摔了出去。
一阵阵惨叫抽泣在长宁宫中飘零着,显得阴沉可骇。
圣元帝的长剑滴着血,逆着光缓缓走到他的床榻前,目光冰冷的看向他。
“太上皇,您如何了?”
谢嘉树眉头拧起,心中模糊升起不详的预感。
那窥视之人仿佛被惊退,转眼消逝不见。
太上皇忙迎了上去,亲身引她到椅子上坐下,击掌赞道:“仙姑妙手腕,做的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他仿佛犹有不敷,跳下床来,扑到宫女身上,狠狠踢打那宫女,口里收回气愤的吼声。
她慢悠悠地靠在椅背上,抬眸望着太上皇,轻声道:“一别十多年,安施主非常顾虑陛下呢……”
“你这篡位的孝子,没人伦的牲口!你敢违逆亲父,朕要将你满门抄斩……”
……
九皇子心中冒出些许迷惑。
“我会。”谢嘉树侧头盯着他,“这是你本身的主张吗?现在东宫保卫森严,如果被发明了,你如何向圣上交代?”
谁也不晓得,他那年近七旬、老态龙钟的身躯里,为何还能发作出如许的力量。
因为长兄之死,悲伤抽泣的孩子。
她口中的安施主,天然是远在西北,一度宠冠后宫的安氏。
谢嘉树正在做法,分出心神望畴昔,就见氛围中满盈起一种古怪的阴煞之气,随后鼻尖也闻到一股腐朽气味。
然罢了经太迟了,皇长孙那麻痹的脸上俄然一阵扭曲,然后他嘴角拉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抬起干枯如木料般的手,刺向九皇子。
若非尚要用太上皇管束圣元帝,她又何必理睬这老疯子。
内里俄然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纷至沓来,一列侍卫撞开大门,从内里冲了出去。
太上皇宣泄过后,渐渐安静下来,闭紧双目,怔怔地坐回床上,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滚落下,脑筋逐步清楚。
在他的谛视之下,九皇子有些尴尬地收住了眼泪,别开视野,面庞却一点一点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