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柏见状却焦急起来,直接冲畴昔抱住了那竹夫人,嚷道:“这个真都雅,亮闪闪的,柏哥儿也想要!”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扯。那竹夫人比他都还要高几分,他又如何能拿得动,眼看着那玉石一歪,就要摔到地上。
祖父祖母因他的事耗损心神过分,如若不及时挽救,恐怕有碍寿数。
只见一整块极品和田玉雕的竹夫人在晨光中泛着温润温和的光芒。质地细致,周到以栗,灵气实足。如果在当代,如许的成色,恐怕切下指肚大小的一块,都能卖出六位数的代价,更何况是这么大、质地这么均匀的一整块。
直至现在,谢嘉树长到六岁,安排进了学,却始终未让他搬出内院。
这时,一个小丫环上来通报,二奶奶丁氏、三奶奶柳氏和二蜜斯谢清绘前来问安了。
可惜谢嘉树不是贾宝玉,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对于“XX姐姐”这类称呼也难以开口。
“好好。嘉树公然孝敬。”靖安侯并未将黄符当真,却珍惜谢嘉树的情意,看着他小大人的模样就不自发欢乐起来。
现在又佩带上黄符,脸上竟缓缓透出几分红润,引得几个贴身婢女啧啧称奇。
“传闻你安然返来,我这悬着的心,终究能放下了。”丁氏一进屋就含笑道,然后又仔细心细地打量了谢嘉树,面露怜惜之色:“这可黑了、瘦了。”
谢嘉树的寓所,就在靖安侯府正院内东小院。
第二天一早,谢嘉树到正屋,靖安侯正筹办去上朝。他几步跨到谢嘉树面前,单手将他抱了起来,另一手往他嫩生生的脸上捏:“祖父要出去了,嘉树要乖乖的!”
步入沐浴室内,一应物事均已备好,蒸腾的热气环绕满室。绕过一架四扇落地绣屏,就见一个高度于他量身定做的浴桶,澡巾架在触手可及之处,四名十三四岁的婢女身着单衣,衣袖挽起,随时服侍他入浴。
他开端焚香,埋头。
谢嘉树满脑门的汗。自他三岁后,祖父待他谆谆教诲居多,已不如何逗他了。但他失落一趟,祖父严肃的形象却崩塌很多,两人的相处体例一夜发展了三四年。
四岁的谢嘉柏眸子子骨碌碌转向了谢嘉树身边的竹夫人,只觉满目津润通透,煞是都雅。他懵懵懂懂地明白祖母又暗里给大哥好东西了。
但看着祖母笑意盈盈的脸,熠熠生光的眼眸,他也跟着微微地笑起来。
靖安侯夫人想了想,仿佛还不放心,让三元、四喜去开了她的私库,谨慎翼翼抱出一个三尺多长的竹夫人:“这个是祖母给嘉树的行礼。”
……
“我要和大哥玩。”谢嘉柏声音清脆地说着,摆脱了母亲的手咚咚咚跑到了谢嘉树身边。
抢先走出去的是二奶奶丁氏。谢明朗本来的未婚妻早逝,蹉跎了好些年,才又与丁氏订婚,故她要比谢明朗小了四岁。恰是双十韶华的好风景,固然手中还牵着一个四岁的小娃娃,却身材婀娜,眼角眉梢活力勃勃,俏生生似未出阁的小女人普通。
现在他返来,祖母更加不舍与他分离,连东小院也不让回了。又怕过了病气给他,遂留他在东配房暂住。
谢嘉树母亲难产而亡,父亲守丧一年后续娶顾氏。因未有生养,顾氏寡居安福堂,少与人来往。
谁知伸谢嘉柏竟“哇――”地一下大哭起来。他眼泪昏黄地觑着谢嘉树无动于衷,半分不肯让步的模样,仿佛见到了一个陌生人,不由拉了丁氏的衣袖告状:“大哥坏,他推我!”
黄符一动手,一股舒泰之意就遍及满身,刹时有脑清目明的感受。靖安侯一惊,将谢嘉树放回地上,面色慎重起来,扣问道:“这真是嘉树所画?”
谢嘉树沐浴结束,婢女早已将换洗衣物安排在屏风外,并一只白瓷碗,半碗蜜水还透着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