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我有好东西与你!”十三福晋将董鄂氏往女眷戏楼上引,本想将几样专为董鄂氏备下的好礼先行送出,但一瞥目睹到安佳氏就在一旁,想起毕竟还是有些亲戚长辈也在,少不得将安佳氏等人一一先容,接着便引着安佳氏各自去拜见两家的老太太,又命小辈上来叩首,慌乱了一阵,才坐定下来。
十三福晋的平静却传染了与座的其他女眷。世人纷繁端起架子,毕竟其间很多人身上都是有诰命的,当下便不去看那些正红旗旗丁行事,纷繁转头,望着底下戏台。
安佳氏冷着脸:“先到老太太那儿去瞅一眼,见英姐儿不在老太太那儿,再说旁的事儿。嬷嬷,不是我说你,你也是颠末事儿的白叟了,如何这时候竟不晓得轻重缓急的呢?”
这回轮到齐世吃惊了:“没有?”
这楚则夫人董鄂氏,乃是前任正红旗都统齐世之女,她姐姐嫁得很好,乃是嫁给了九贝子胤禟做正妻,乃是九福晋,说来现在的正红旗副都统楚则与九阿哥胤禟还是连襟。但是楚则是半年前才被调入都城做正红旗副都统的,此前他一向在盛京练兵,与九阿哥不熟,再者他为人道情疏淡,与夺嫡有关的乱七八糟也向来不掺杂。
金嬷嬷累得两腿发酸,几乎走都走不动,再往关着英姐儿的那间院子畴当年,被小丫头望晴撞了个满怀,几乎一跤跌倒,幸亏望晴将她拉住,传闻她腿酸腰疼,二话没说,径直将她拉到一边,揉腰捏腿,折腾了好一阵,才放金嬷嬷分开。
齐世见她如此,忍不住也在内心赞,晓得老尚书马尔汉教女有方,教出来的十三福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往人前一站,则自但是然有那皇子福晋的气度,比他的嫡女九福晋更严肃些。只不过齐世暗想:且等吧,转头有你乐的时候。
一时十三福晋将朋友迎出去,闻说小董鄂氏的父亲齐世本日也一起过来了,倒也吃惊,赶紧问:“我还觉得这打醮看戏就是女人家的事儿,没想到令尊也感觉这成心机?”
金嬷嬷紧紧跟着如玉奔出去, 如玉却没有往自家府里的老太太喜塔腊氏歇息的处所畴昔, 而是当真如她起初所言, 去了继母安佳氏那边, 也未几说甚么, 只浅笑坐着相陪。
中间女眷瞥见这景象,安佳氏神采早已刷白。她不蠢,到了现在,瞥见那些旗丁翻开那只织金所的礼匣,将内里的物事一样一样搜遍,便约莫晓得她亲手藏在这礼匣里的东西,以及偷梁换柱换上的礼匣,该就是旁人丁中“暗里通报动静”的“动静”!
富达礼这时先畴昔向十三福晋行了礼,奉告她老尚书府老太太尚好、白柱尚好,且不会有人去决计惊扰。富达礼本人则是齐世请来的“见证”,自会盯着齐世搜索物证时,不会惊扰女眷,亦不会坦白查证时的任何一点细节。
这楚则夫人小董鄂氏恰是十三福晋的手帕交,两人的干系一向非常好,乃至比九福晋与十三福晋这对端庄妯娌的干系更好些,前些年小董鄂氏一向在盛京,两人还一向有手札来往。厥后楚则入京,十三福晋却又还未脱孝,是以两人一向没机遇晤。这回在清虚观,是小董鄂氏进京数月以后,两人头回相见。
她转头望着安佳氏,悄悄在对方肩上一拍,问:“如何了?”
安佳氏在一旁看着,晓得董鄂氏没这么快检视十三福晋送她的“好礼”,好戏没那么快上演,暗自镇静之际,一头又感觉可惜。
十三福晋本日在清虚观里筹措了一个小小的茶席,筹办号召旧友楚则夫人董鄂氏,怕事有不周, 便在茶席内里候着。安佳氏便陪在她身边,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