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给咏哥儿的谢仪……”梁嬷嬷失声道。
“前次咏哥儿来伯爵府的时候过分仓猝,我们老爷又是个甩手不管外务的,竟连咏哥儿的表礼都未备下。这是补上回的表礼,别的固然还没见过喻哥儿,但我们夫人传闻喻哥儿和讷苏一样年纪,内心也惦记取,以是一样又备了一份。”
大户人家通行的,长辈给小辈的表礼,就是一匹尺头,一两个小银锭子。
石咏听了这话,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感觉背后模糊发寒。
石咏听了大为打动,微有些心伤,本来这就是存亡不渝的豪情。
石大娘这一出行动,完整出乎梁嬷嬷的料想。毕竟石家家贫,四口人,只缩在小小一进院子里过日子,与伯爵府那场面天差地远。梁嬷嬷本来觉得石大娘见了这些银钱会欣然收下的。
中间卫子夫的金盘又听不下去了:“豪情你们两位,都是奉养了父子两代的……”
岂料石大娘却将梁嬷嬷叫住了,去阁房取了一只棉布小包出来,在梁嬷嬷面前翻开,说:“难为嬷嬷今儿顶着这么大的日头赶过来。我们小户人家,没甚么好表示的,这里是我与弟妹常日里闲来无事,做的几条抹额,许是嬷嬷平常用得着的东西,如果有看得入眼的,拿几条去吧!”
它声音动听,语意诚心,仿佛殷殷期盼着一个答案。
梁嬷嬷赶快与石大娘说了几句闲话,随之取了一只捧盒出来,当着石大娘和石咏的面儿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