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咏“嗯”了一声,持续低头查抄这碎成两爿的“风月宝鉴”。
他记得原书里记取“风月宝鉴”这四字乃是錾上去的,也就是用“錾刻”的工艺,将小錾刀用锤敲打,在器物上雕镂出阴文的图案笔墨。但是这柄铜镜上的“风月宝鉴”四个字,则是阴文,是凸出来的。
面前那一僧一道顿时被唬得变了神采。
两人正聊着,薛蟠俄然在中间大声插嘴:“说到书画,我才想起来。昨儿我看人家一张春画儿,画的实在好。现在只记得是‘庚黄’画的,真真是好的不得了。”
“风月宝鉴?”
可巧在饭桌上,二婶王氏开口问了一句石咏明天买卖的景象,石咏筷尖本来已经挟了一块肉,闻声王氏这么问,只能难堪地笑笑,将那块肉塞到弟弟石喻的碗里,柔声说:“喻哥儿,多吃点。”
跛足道人与癞头和尚对视一眼,都是眼露镇静,跛足道人就从怀中取了两爿古铜镜出来,镜面上充满了青绿色的铜锈。
石咏一低头,看向铜镜把手,只见上面铸着四个凸起的篆字。
薛蟠一摇手:“唉!我mm这还没到春秋,不过早些送她进京,好见见世面罢了!”
娘儿俩一起犯了愁:两家多年不走动,空口白牙地,冒然上门也不大好。